罗恩皱起了眉毛。“是你和德拉科的什么秘密?”他问,“我想你这些事情,总没有瞒着他吧。”
“别这样,罗恩。”哈利叹了口气,“不是我瞒不瞒着他,是他本就和鸵一样,我说不说都无关紧要。而你们……我是真的不能。不是说有什么苦衷,谁嘱咐了我,或者怎么样。就是单纯的不能,没有办法。关于我的……我的秘密,我没有办法对你们透露一丝一毫。”
他又叹了一口气,慢慢踱着步子,“事实上我有些搞不清楚,按理说,不属于这里的东西应该一直被遮掩,可是随着时间推移,每过去一个时间段,原本的时间就不再被阻碍……”
赫敏拧着眉头,几次想要打断哈利,都被哈利摆手阻止了。
“有些事情我没有办法说出来。”哈利说,他现在有些烦躁了,但还是尽量压着突然被逼问的火气,“不用担心,时间会阻止我让我不要说出不该说的话。我能利用的是微小而有限的,不涉及根本,一切都好说。”
赫敏看起来没有任何放下心来的样子,声音甚至有些尖利了。
“别问了,罗恩!”她说,“我和你说过,三年级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如果违背时间,要付出的代价是惨重的!”
“所以真的和时间有关,是吧?”罗恩立刻说,“时间转换器?”
哈利摇了摇头。“不是。”他说,“这件事和时间有关,但不是时间转换器。时间转换器是这个魔法的磷毛一角,我所经历的不止是如此。”
罗恩没再说话,他似乎是消化着今晚所听到的消息,久久无语。终于,他长舒一口气,轻轻握住赫敏拽住他衣角的手,握在了手心。
“我不再问了。”他说,“抱歉,哥们儿。我不是想要逼迫你什么,但是……我真的忍了很久了,我一直想知道……这感觉真的不好受,我什么都不知道,而你们什么都知道。我不知道怎么帮你,不知道让你安排一切对不对——不是怀疑你的能力,而是……我知道你是那种有危险也不会回头的人,万一……如果可以……”
“对不起,罗恩。”哈利攥了攥拳头,“我本来是想……但是,邓布利多那样交代了,他叫我走原来的路。”
“……避无可避么?”
“似乎是这样的。”
罗恩深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行吧,行吧。”他说,“我不再问了,对不起,哈利。”
“说开了总比你一直闷在心里好。”哈利露出一个微笑,“我是说,我知道那是什么感觉……被所有人瞒着,只有自己不知道。我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很难受。”
罗恩感激地笑了笑。赫敏也终于松了口气,她反握住罗恩的手,轻轻捏了捏。
这幅景象平白地刺眼起来,哈利突然觉得一阵心烦意乱。他迫不及待想要回帐篷里去了,罗恩却又绊住他的脚步,挺高兴地说道:“这样看来没什么可担忧的了。”他宣布,“我们料敌先机,胜券在握!”
只是一句在普通不过的苦中作乐的话语,而且不似平常的玩笑话,这本该鼓舞人心,振奋士气。
可是罗恩的喜悦却像是一把尖刀,狠狠地刺进哈利的心脏,挖出鲜血淋漓。
“不是这样的!”能够压抑住那怒火之前,哈利就爆发了。他猛地拧过身子,重重摔上了已经打开的帐篷门,怒视着罗恩,“根本就不是什么料敌先机——料敌先机在现在是最没用的东西!我们什么都不能做,只能老老实实地走那该死的原本的路——什么胜券在握!你根本就不知道——”时间恰到好处地掐住了他的喉咙,一时间罗恩和赫敏只看见他嘴唇翕动,满面怒火,分外滑稽。
哈利烦躁地在脖子上狠狠拍了一下,似乎想将堵在喉咙口的话扇出来。他的手落在挂坠盒的链子上,手掌剧烈得疼痛起来。赫敏猛然回神,喝道:“把它——那个挂坠盒——摘下来!”
“好啊!给你!”哈利一把扯下挂坠盒,那东西像个小心脏一样在哈利手心轻轻地跳动,同时带走了积在心头的烦躁。哈利有些怔愣,脖子上火辣辣的疼痛提醒着他刚才如何失控。
“平静下来了?”赫敏快步上前抢过挂坠盒,轻声问,“你没想到这种情况么?”
“我没想到……”哈利还摊着手,“这么……快。”他有些茫然,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刚才的愤怒和压抑,说是挂坠盒带来的,不如说是挂坠盒引发了他灵魂某处的沉重。挂坠盒里的魂片似乎和他脑子里那一片无意识地勾结在了一起,只为了把他逼疯。
哈利怔怔地摸上自己的伤疤,隐约明白这是因为他灵魂受损,原本独立于他灵魂的魂片融杂进来,因此对他的影响更大。可他也不能完全确定,毕竟没有一个人可以帮他肯定。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邓布利多和哈利,而邓布利多未曾留下只言片语,或者说,邓布利多对这个情况也没能完全估算清楚。毕竟可查阅的知识少得可怜,邓布利多用他渊博的学识和娃匹的智慧推断出了绝大部分,但那时候毕竟没有一个魂器如此贴近地影响哈利,并且勾动着他脑子里的魂片亲近、活跃。
“我们轮流带着,行么?”赫敏看到哈利按住伤疤,表情凝重,“而且也许你必须戴得时间比我们短。希望你没有异议,这东西,”她把挂坠盒在掌间晃了晃,“明显对你的影响比较大。”
哈利皱了皱眉。
“别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