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感觉到浑身都象是被烈火焚烧一样的痛楚,由左肩开始蔓延,彷佛有着什么吞吐火焰的生物据在他的肩上咆啸,无法动弹也无由动弹,只能咬紧牙关忍耐。
身上s-hi得象是溺水一般,呼吸也艰难得宛如下一秒就要缺氧,因为太痛苦而分不出自己是否真的睡着,总觉得意识意外的清醒,但他又想,这应该是梦,不然他不可能听到自己跟张起灵的争执声,不可能在自己不能动也不能言的时刻听见「吴邪」与张起灵的对话。
在梦里他与张起灵以话语互掷,他拼命地往那颗心投着石头,却又像丢进深深的大海一般,转眼就化为泡沫消失无踪。他的话语往张起灵逼近,而张起灵的冷漠却毅然不倒,整个人化为天宫最古老的一块丰碑。
『我是来替你的,张起灵。』
『你不行。』
『慢着!我必须跟你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带上他,出去。』
双方都语调冰冷,剑拔弩张却又压抑至深。吴邪明明什么都看不见,却又在黑暗之中发现清冷起火的鬼磷,飘渺虚幻,以为不存在又的确存在、以为不合逻辑又其实荒腔走板地符合逻辑,于是轻轻一吹,鬼火缓缓地飘走了。
『你难道没想过,当年我跟小羽……说不定是弄错了,其实继承麒麟血的人是我才对?我才该是下一任的「张起灵」。』
『你如何有纹身的?』
『我请爹帮我刺的。』
『……张半隆?打算违反我族长的权力了?』
『不敢……但是、他不该成为下一任的张起灵,是我才对。』
青色的燐火飘走了,但黑色的麒麟腾云驾雾地来了,他降落到吴邪的身边,环着他走了一圈,古黑色的眸子波澜不惊,一片淡然如水。吴邪见过那样的眼神,很多次很多次、在路上、在墓中、在记忆、在脑海、在心底、在梦中。
『有个叫盘马的人说过……』
『嗯?』
『他说,我与他在一起,总有一个会被另外一个害死。』
『……的确,只要你一日不卸除族长之位,你就一定会逼他去死。』
『我没想要他去死。』
『那你为什么不跟他出去!你要他爬回青铜门几次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