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临府令。
这告示是江秋萍起的笔,李意阑对文章的要求很低,看完觉得挺好,传给其他人各抒己见。
张潮觉得这悬赏的理由莫名其妙,好像只是为了解答衙门中某些人的困惑而设,有些不太符合律法,但因为这是江秋萍写的,他不想公然拂人的面子,就跟着李意阑和稀泥。
王锦官不在乎用什么法子,她向来都只在意结果,看都没细看直接下一位了。
寄声瞅这法子简直是无的放矢,反正他不是特别看好:“这告示贴了真有用吗?快哉门里肯定有人知道,可有人会为了五百两出卖门派吗?”
吴金以己度人地说:“应该没有吧。”
“有的,”王敬元立刻c-h-a入道,“如果我是快哉门的人,我肯定会卖的,五百两啊!谢大人十年的俸禄了。”
寄声鄙夷地说:“不是你说个屁。”
王敬元听了就叹气,李意阑看大家都说完了,就跳出来拿主意说:“天下能人多如过江之鲫,不一定就只有快哉门的人知道,寄声你去把谢大人叫过来。”
寄声跑去前厅,不多时谢才就跟着来了,接着誊抄、张贴和传送各州府的差事被安排下去,到了正午时分,东西城墙人流最密集的八字墙前面就已经围满了人。
鉴于有些看客不识字,一名书生主动担起了教书先生的重任,越前而出,逐个指着告示上的字向人们解释,悬赏的消息由此火速传开。
至于李意阑这边,知辛发现了他半夜窒息的原因,但大夫和其他人都尝不出缸中水里的半夏滋味,为了求证,大夫一边让人去抓两只j-i来,一边不解地问知辛:“炮制过后的半夏性温无味,寻常人很难发现,你是怎么发现的?”
知辛:“尝出来的,我天生脉浮,舌头一沾到半夏就会麻痹。”
浮脉就是一息五至以上,是一种表热症的偏快脉象,这类人跟李意阑所属的诸血症一样,不能服食半夏。
大夫忍不住在心里感慨,这位提刑官真是命不该绝,天意让这和尚给他挡下了早上的那碗药汤。
这时衙役提着j-i进来,大夫就当着众人的面,将从后厨缸中打来的水分别倒进了两个碗中,一碗直接喂给了一只j-i,另一碗则掺入了些煮过的乌头汁,尽数灌给了另一只j-i。
“半夏与乌头共用毒性会成倍增加,从现在起,快则半个时辰,慢则半天,如果第二只j-i出现流涎、呕吐以及昏迷等症状,那么就能证明这水中泡过半夏。”
众人点了头,不愿意看着那两只j-i空等,就请大夫下去稍作休息,又叫衙役搬来了两个背篓,将仍旧活跃的j-i提出去分开扣在了院子里。
接着八个人一分为二,有抄查经验的王锦官、吕川和吴金去搜查假伙夫呆过的后厨和耳房,看能不能找到对案情有用的东西,余下的人负责研究石像生驱使白骨的运作原理。
李意阑本来应该休息,可他j-i,ng神抖擞,江秋萍为了避免他跟到证物房里去,只好跟张潮凑在一起嘀咕了片刻,张潮主动站起来,提出将第五具白骨搬到屋子里来。
知辛不属于他们能够调遣的范畴,便按照自己的意愿留在了原地,他看向李意阑征询道:“我对那石像生有些好奇,毕竟只在书上见过,我想留在这里看一看,方便吗?”
李意阑笑着说:“方便,大师不走更好,免得一会儿又有了问题,还得请你过来一趟。”
知辛听得出这是他给自己找的台阶,笑了笑坐在了床边。
李意阑悄悄拿视线在知辛身上转了一圈,发现那人已经垂下了眼帘,在不交谈的时候,他好像大多都是这个模样,很少去观察谁或者东张西望,这样显得静定而有涵养,也有一丝不以物喜物悲的无动于衷。
所以对于大师来说,自己也许跟桌椅或花草、寄声或者路人没什么区别吧……李意阑哑然失笑地想道。
张潮腿脚极快,没给李意阑的春心留什么时间,这时捧着白骨就进来了。
寄声连忙站起来,帮他在地上铺了块布,位置刻意选在了床下面不远,方便李意阑坐在上面看。
张潮将于月桐的骸骨放在上面之后,江秋萍拿着木雕走过来,蹲在地上开始比划。
他启动了木雕第三只眼上的开关,拉出一只木手来,悬在骷髅上说了一声“于姑娘对不住”,接着思索道:“骷髅的手在动,这应该是安在手上的吧?”
寄声蹲在他对面,满脑袋都是问号:“是吧?可是安哪儿呢?没地方啊。”
张潮在江秋萍右边蹲下来,指着骸骨的手腕说:“这里试试,看能不能c-h-a住。”
江秋萍就捏着那个勾着的小木手往白骨的关节处c-h-a去,但事实很快证明这位置或者想法不对,木手和白骨没法连接。
寄声看此路不通,立刻奉献出一个新的主意:“江大哥,不然你用拿线系住它小臂的骨头呢?”
王敬元看他们研究的热火朝天,出于好奇也蹲了过来。
张潮不太赞同:“那木手这部分不是没有用了么?我以为它既然跟s-hi婆原本的手势不同,肯定有它必须改变的道理。”
寄声什么道理也不明白,只好回头去看床的方向:“六哥,你觉得呢,这里边儿有啥道理?”
李意阑离得老远,就听他们七嘴八舌了,细节一概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