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一直僵着不敢动作,只觉得浑身都麻了,此刻见到对方给出的台阶,忙不迭点头。
他这才有些满意地低下头替我继续按了会儿:“午饭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我确实厌了医院里千篇一律的病号餐,此刻有些雀跃起来:“什么都行!”然后莫名下意识又补了一句,“不要粥。”
“嗯?”他点了点我的鼻尖,语气温和中带了几分疑惑,“为什么?”
我不知怎的再次有些发怵,总觉得这人似乎在等着一个狠狠收拾我的机会,小声找了个合理的理由:“住院期间吃的太清淡了。”
钟涵泽笑了笑,起身离开了。
我终于松了口气,有些心累地靠坐沙发上,隐隐觉得自己这恋人哪儿都完美无缺,但本质好像与第一印象的温和无害相去甚远。
觉得这人一时半会儿应该回不来,我的目光不由得投向了茶几上的那本杂志,忍不住想看看底下掩着什么。
只是我刚掀开个角,便从背后被按住了肩。
“你刚刚视线在上面停留了很久。”耳畔的声音温和又轻柔,“这么好奇……为什么不直接问我?”
我支吾了半天,只能转过头讨好地亲了口对方,怯怯地道歉:“对不起。”
他低头看了我足有半分钟,才松开按着我的手,绕过沙发,将一部手机从杂志下抽了出来递给我:“你原先的手机坏了,云端数据也不能恢复,所以给你买了个新的。”
我接过手机,禁不住有些沮丧地垂下头:“谢谢涵泽哥哥。”
“没什么。”这人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发,“……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我窝在沙发上研究了会儿新手机,发现哪怕根据自己隐约的记忆试出了账号密码,选择恢复数据后也是一片空白,不由得叹了口气,认命地站起身去了餐厅。
我有些疑惑地看着面前香气浓郁的海鲜粥,隐约记得自己之前好像拒绝过这个选项。面前突然被递了块剥好的洁白蟹r_ou_,我还在想自己的记忆是不是又出了问题,下意识张口,舔了舔觉得不太对劲,一低头才发现自己连对方戴着薄膜手套的指尖都一同含进了口中。
钟涵泽单手支着下巴垂眸看我,直到我被盯得快要恼羞成怒,才笑了笑,慢条斯理地抽出手指,放在自己唇边轻轻舔了舔。
“……!”我感觉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耳根烫得惊人,直接扑过去按住了这人的手,“不准这样!”
对方弯了唇角,顺势扣住我的下巴就吻了上来,舌尖抵着上颚用力舔舐,还颇为恶劣地刻意发出啧啧水声。
“唔……”我被亲的有些发软,强撑着推开对方后,不太自在地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我待会儿想回趟家,说不定能记起些什么。”
“你一个人找得到路吗?”他凑过来掐了把我的脸,轻声道。
我点点头:“上回资料里的地址我还记着。”眼见这人神色莫名冷淡起来,我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试探着补了句:“……你方便陪我一起去吗?”
钟涵泽这才笑了笑,伸手揉了把我的头发,语气温和:“当然。”
……
我一无所获地把自家转了个遍。
“想起什么了吗?”钟涵泽轻声问道,我失落地摇了摇头。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每个角落都被清理得非常彻底,连我自己生活过的痕迹都找不到多少,更别说想从可能遗留在房间里的便签、笔记本之类来获得信息了。
期望再一次落空后的我沮丧地跟着这人走到了门口。钟涵泽见我完全提不起j-i,ng神,叹了口气把外套披我身上,又解开了一直系着的链子:“我去把车开过来,你在这等会儿。”
我在原地等了片刻,恹恹地垂下头看着地面出神,忽然被人从身后极用力地死死抱住。过重的力道勒得我生疼,不禁疑惑地唤了声:“涵泽哥哥?”
对方沉默了会儿才开口,声音冷沉无比,似乎正处于暴怒的边缘:“顾修明,你叫谁呢?”
我被猛地攥住下巴扭过头,对上了双深如潭水的暗沉眼眸。
这人的气势太盛,我被盯得下意识朝远离对方的位置退了半步,满心茫然地小声询问:“……请问我认识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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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看到我的动作后目光越发沉了下来,拧起了眉:“你想和我撇清关系?”
我刚往外挪了小半步就被人用力圈住腰捞了回去,被迫看向距离近到鼻息相抵的对方。只觉得腰快被生生勒断,疼得声音都有些打颤:“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还有你能不能不要那么用力,弄痛我了。”
这人一怔,手上力道竟真放轻了些,眼底的怀疑却没少半分:“你的意思是你失忆了?”
“骗你有好处?”我有些气恼地揉了揉多半已经淤青了的腰,看向莫名其妙的这人,“我现在连你是谁都不知道。”
这话一出口,对方眸中的怒意更甚了几分,目光利得同刀般割在我身上:“你不记得我……却被人从背后抱住,可以那么自然地喊钟涵泽的名字?”
我听对方这话,隐约觉出几分不对劲来:“……不叫涵泽哥哥,难不成我要叫你的名字?唔?!”
比起吻……更近似于撕咬。
对方猛地将我压到路边的树干上,怒不可遏地狠狠撞了上来。我被对方野兽般狂躁又凶狠的啃噬弄得惊惶不已,伸手推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