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蘅战战兢兢站起,瘦弱的身子看起来弱不禁风,景姒没看到,她唇畔一抹得逞的笑,“谢殿下。”
用完早膳,一名内侍从太和殿而来,向景姒禀报。
“钵盂王子昨晚已抵达京城。”
内侍跪在下方,不敢抬头多看风姿斐然的太子一眼,“陛下说,将在您的生辰宴会上召见钵盂王子,让殿下早做准备。”
距离他的生辰,可还有一月有余……父皇这是想晾一晾那钵盂王子,杀杀他的锐气?
景姒“嗯”了一声,示意自己知道了,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问了一句,“护送钵盂使者进京的,是何人?”
虽然大雍与钵盂已近七年未爆发过大的冲突,但两国之间的仇恨并未完全被人遗忘,途中凶险可想而知。
能将钵盂一行人毫发无损地护送到京都,肯定不是一般的能人。
内侍拘谨着回答,“是斛律大将军的独子,斛律铖。”
是他?!
自景姒正式c-h-a手朝堂事务至今,已近七年,儿时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但他仔细想想,还是能从脑海里找出一双绿莹莹的眼睛的。
只记得那布满薄茧的大手拿着一朵粉花,殷切地想要送给他的模样,格外傻气。
如今,那个差点死在宫中的傻狼崽,也已经成长到可以担当重任的时候了吗?
景姒心中欷吁一句,便命那内侍抱着那堆他预先批示过的奏折,跟他在身后,往太和殿而去。
太和殿乃议论朝政的重地,白蘅也不能跟去,她站在东宫门口目送景姒远去,直到那抹褚红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她才转身,走进昏暗的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