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嗝、不脱。”明漪抓住自己的领口,皱着眉一本正经地打嗝。
“你今天不脱也得脱,再不脱你就不怕流血而死?”
“我不……”
“你别动!”屠酒儿强力扒明漪的衣服,明漪誓死不从地抵抗,她急得直接把明漪的腰带先抽下来,在她两只手腕上缠了几圈,捆在床柱上,然后才绕到她的背后。
“你……嗝,你胡闹什嗝、什么?放开我,否则我嗝、我……”明漪活了这么久还从来没有这样被人控制住然后强行扒衣服,之前屠酒儿偶然看到她的脚她都能生气,更别说对旁人露出肩背这种部位,直急得她想对屠酒儿好好说教一番。可她又抑制不住地打嗝,一句话老半天说不出来,还差点咬到自己舌头。
“你怕什么?你我早晚都是要成亲的,看看能怎么着,又不会少块r_ou_去。况且这也是为了给你治伤,我又不是那种强人所难的坏人,你看我之前什么时候强迫过你?”屠酒儿一边安慰明漪一边小心地脱下她那身沾血的白色道袍,“再说了,我又不是没看过,以前你沐浴的时候我偷看过好几回了呢。反正早都看了,也不在意这一次两次,更不在意这一块背嘛,阿漪说是不是?”
“你!”明漪一听更气,用力挣扎,手腕都被勒出了一道血痕。
“别动别动,再动伤口就裂得更厉害了,到时候就要处理更久。你看,本来你只用被我看一刻钟,但你再动下去,就要被我看两刻钟、三刻钟、四刻钟,一点儿都不划算呀。”屠酒儿边拿起床头那些药瓶看边分类,还要分心劝一下这保守死板的小道长。
明漪看挣不脱,且后背愈来愈火烧似的痛,只得安分下来,闭上眼咬起牙,那力度恨不得把牙咬碎。
屠酒儿满意地看着终于平静下来的明漪,低下头仔仔细细地帮她处理伤口。
明漪满脸生无可恋地出神,偏偏嗝还停不下来,隔一小会儿整个人就要颤抖一下,然后由嗓子传来一声被明显压抑住的打嗝的抽气声。她这一抖一抖的,直接妨碍到屠酒儿上药的流程,本来能撒均匀的药粉,被她这么一颤,随着她的抖动全洒到地上去了。
屠酒儿抓着药瓶叹了气,“阿漪,你能不能不要打嗝了?”
“……我、嗝,我也不嗝、不想打。”
“唔……阿爹以前告诉我,治打嗝的话有那么几种法子。”屠酒儿思索半晌,嗯了一声,似乎在深思熟虑后选定了一种方法,“你先深呼吸,来,吸气——”
明漪跟着屠酒儿的话吸气。
“呼气——”
明漪跟着屠酒儿的话呼气。
“再吸气——”
吸——
“呼气——”
呼——
“吸——”
深深地再吸一口气。
“阿漪,看我。”
明漪憋着一口气转过去,眼神还没来得及聚焦,便觉一阵花香袭来。
屠酒儿突然就倾了上来,她半瞌着眼,带着颊边一片淡淡桃粉之色,轻轻地亲在明漪的唇上。
第40章 不喜欢
咚、咚、咚。
在耳畔鼓动分明的心跳声。
明漪瞪着一双眼, 直勾勾地失神在近在咫尺的那双桃花眼中。而那双桃花眼,却出神地看着明漪右眼角下的那颗红色泪痣。
天地仿佛瞬间安静了下来。刚刚的说话声,药罐碰撞声, 衣物摩挲声, 甚至轻微的打嗝声,都好像是晃神间的一个错觉。明漪可以清晰地听见自己心脏的跳动, 一下一下, 强烈有力地撞击着胸腔, 她的耳朵变得很烫, 颧骨也变得很烫, 鼻尖都囊着股燥气,下一瞬就能淌出热血似的。
唇上贴过来的温度也很烫。
且软。
她尝过不少饭,含过许多茶,抿过几回雪,却都从未触碰过如此软的事物。她原先想过这滋味或许该是怎么样,想来也不过就是上唇磕下唇的这点弹软感觉,可真正去触碰过另一个人的唇后,才知晓原来可以这么轻柔。
两片最是缥缈云的擦身而过, 其间那温柔绵软, 或亦不过如此。
明漪的脑子已什么都无法思索, 她只任凭自己的本能控制自己的身体, 不但没有躲开,反而闭上了眼,默许了这个行为。
而就在她闭上眼的瞬间, 屠酒儿像是从一场不过眨眼间的大梦中惊醒,猛地后退了去,直直地盯着明漪的脸。
脑中忽然闪过琼华说的那句话。
她不是她。
后背竟立即出了一层薄汗。
“……”明漪蹙着眉,眼底泛红地看着屠酒儿,一言不发。
“阿漪,我……咳,”屠酒儿忙掩饰住自己的失态,假装去拿床上的药瓶,“你看,我的法子好不好,你都不打嗝了。”
“……”明漪没答话。
屠酒儿也没再说话,只抿着嘴收拾那些瓶瓶罐罐。
明漪瞥了眼屠酒儿那微微颤抖的手,脸色渐渐y-in下来,低声道:“……师尊叫我去东海。”
“啊?”屠酒儿停下拿药瓶的动作,呆呆地看向她。
“今日早课前同我说的,东海出了条水虺,他让我去协助师叔处理掉。”明漪顿了顿,“……你就别跟着我了吧。”
“啊?……哦。”屠酒儿好似还沉陷在刚刚的思绪中,反应有点迟钝。
明漪咬着牙,闷声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屠酒儿摸不着头脑地问:“啊?”
“你总啊什么啊,究竟有没有听我说话?我说,我不让你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