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李崇找了唐欢,发疯的xìng_jiāo,彻底的癫狂,翌日他抱着他醒转,八年来他第一次安安稳稳和人在一张床上睡觉。
那时他对唐欢并没有特别的心思。
唐欢年轻漂亮身体健康,苏临的存在给这床事增加了点调味剂,吕锋的坦白更让性带着施虐的快感,他揉搓压迫的,不只有他的躯体,还有他的灵魂。他会逼得他原形毕露,丑态尽出,绝望疯狂——就像李衡一样,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虚伪表象下的真心, y- in 乱放荡,背德欲念,正如他李崇!
多有意思啊。
可有意思不等于有意义。
毁灭不如征服,憎恨不及热爱,惶恐不如安宁。他想让他属于他,从身到心。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摧毁只需要惊天动地的一秒,可塑造,千锤百炼度尽沧桑,重塑李衡是很困难的,改造唐欢便容易多了。
唐欢适应了他,一开始承受,后来会享受,像个水灵灵的桃子抑或是美味的点心,熟了、酥了。只带瓜熟蒂落到他怀里,强扭的瓜不甜,李崇不喜欢强迫人,他喜欢自然,不爱刻意,水到渠成是最舒服的,自投罗网是最忠心。至于送上门来的契机,来者不拒——幼稚的女友日渐疏离,丢失的手机正好设局……
他知道唐欢很多事,虽没深入调查,但张欣收集过唐欢的基本信息,一如调查每一个爬上床的新欢,家庭背景、社会关系、工作单位,汇成一张薄薄的a4纸。他还知唐欢喜欢他,虽然他从来掩饰,两看李景的难过与欢喜,故作无知的不言语,道是无情却有情。
对于这一点,李崇很满意。
满意的李老板计划让自己更舒心,扭开门把手,他望向一旁坡度极缓的楼道和暂停使用的电梯,拂着扶手,缓步上楼,经过二楼的琴房,他来到三楼的主卧室。
主卧室是个大套间,两个睡房共享一组更衣室浴房盥洗间。视线扫过空荡荡的房间,李崇反手关上了屋门,西侧的浴室里有淅淅沥沥的水声。李崇环顾四周,这房间的布置从来是陌生又熟悉,和法国那个房间几乎一模一样——只是一副木雕的十字架代替了斗柜上悬挂的大镜子,还多了床头的轮椅。
脱掉外套,李崇将它抛上床尾柜,慢走几步,他抚摸过电动轮椅,挽起袖口,他让自己舒舒服服稳稳当当落坐在上面,大小正好,高矮合适,两手交叠在腹部,李崇的目光掠过暗色的床单,s,he向紧闭的浴室房门。
房门在五分钟后打开。
裹着浴袍,搭着毛巾,乔跨了出来,见到李崇,他下意识的后倾,也许是退无可退,他瞬间化身暴怒的狮子,仿佛满头的发根都要树立,冲到李崇跟前,他推推搡搡得撵人。
滚出去,揪着李崇的领口,他咬牙切齿。
话音未落,他被李崇揽进了怀里,腰带被撕扯,身体被抚摸,被亲吻的肩膀,像烫过了滚热的烙铁。乔挣扎着躲闪着,感觉皮肤上爬过了蠕动的毛毛虫,在极度的厌恶和恐惧中,他毫无章法的抵抗,头皮发麻,气血倒流,他连汗毛都要立起来了。
李崇的耳语和调笑,像扎进了耳膜的毒蜂,毒液在脑海中横流——不用他叫李衡出来,一个逃避责任的懦夫能做什么。
他应该永不见光。
他应该永堕地狱。
李崇的手指和言语如毒蛇缠绕,毛骨悚然的让他心惊,在失控的边缘,乔歇斯底里——
有罪的人是你!
你这个同性恋!
强j,i,an犯!
杀人凶手!
声泪俱下,乔用最恶毒的言语咒骂,用最丑恶的事件控诉。可李崇毫不动容,他微笑着,背负全部的恶名,默认所有的指控。
辩驳争吵已毫无意义,真相如何无足轻重,这只是李衡和他之间的事,除了彼此没有任何人可以决出输赢胜负,推开乔,李崇从轮椅上起身,慢踱几步,他扭头居高临下的回看脚边脱力跌倒的信徒,道出近日的安排,他要去趟法国,带着他走。
整理着衣领,李崇的目光触及了十字架,掠过半掩的浴室门,扫过身旁的轮椅,他朗声笑问——重返巴黎,你觉得怎么样啊!
无人作答,只有滴滴答答的水声分外清晰,乔惨白着脸,低垂着头,跪坐在地板上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