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索不解:“不知将军所说不明之处,指的是什么?”
沈砚虽然学问不行,但论起人情世故、官场斗争,却比他明白得多,指着呈文道:“你看,你这里说,涿阳县连年来都有虚报火耗、冒领恩赐银的情况。但你想想,这样大的事,是区区一个涿阳县令能做到的吗?”
萧索眉头紧蹙,沉默不语。
沈砚继续道:“何况涿阳是个附廓县,府衙与县衙在一个城里。这么大的事,岂能瞒过府衙,让涿阳县令一手遮天?”
“将军是说……”萧索脑中灵光一现,“难道将军昨日在府门前,阻止学生向府台大人伸冤,硬将学生带回来,就是因为猜到府台陈大人也牵涉其中?”
沈砚笑说:“我哪有那么神,凭空便能猜到?只是官场之事,我多少还是了解的。你来我府里找陈几顾之前,必然先去过府衙,但衙内的官却没受你的状子。”
“不错。”萧索道:“此事太大,又与县衙内的官员有关。学生不敢让县令大人知道,便直接去了府衙告状。谁知府衙内的典吏以府台大人不在为由,拒受学生的状子。学生没办法,才跑到将军府门前告状。”
沈砚摇摇手,示意他宽心,接道:“正是这个话了。陈几顾不受你的状子,无非三个原因:一是,此事背后另有身份显赫之人,他不愿为了你招惹他们;二是,他自己本身就牵涉其中,你告的人就是他的同伙。”
“那三呢?”
沈砚冷笑:“三,就是这两条都占了,他既是涉案人员,此事背后也还有别人。你想,人家摆明不想受你的状子,你却偏要往上送,还闹得人人皆知,这不是逼着他们来杀你灭口吗?本将军当时见事不对,又见陈几顾要擒你回去,才将你强留了下来。”
萧索又向他行个礼,道:“学生愚钝,这才明白将军的一番好意。多谢将军出手相救。”
沈砚拉他坐,让他不必总是道谢,又问:“你可知此事还有蹊跷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