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记得宁雨白说自己是孤儿,没有兄弟姐妹。在他五岁的时候,唯一的父亲也出了事,他就被好心的邻居收养了。
姓宁,长得又像,如果说是宁雨白的儿子也有可能。可是阿白已经死了二十多年了,又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儿子。
含着既害怕又期待的复杂心情,姜冽锋终于拔通了宁然手机里存的那个叫做怂包爸爸的号码。
宁雨白正在哄孙子睡觉,放置在一边的电话突然响了。他怕吵醒孩子,动作迅速的按了接听键,小声抱怨道:“你怎么才打电话,金金都睡了。”
听到这个声音,姜冽锋的心里犹如惊涛骇浪一般。
是他,没错,尽管时隔这么多年,姜冽锋还是立刻听出了这个声音的主人,就是他朝思暮想的爱人。
“你好,你是这部手机主人的父亲吗?我看到备注是……怂包爸爸。”姜冽锋努力让自己有些激动又带着一丝愤怒的声音变得平和。
宁雨白本以为是儿子打来的电话,听到陌生男人的声音不由得愣了一下,急声问道:“我儿子的手机怎么会在你手里?”
姜冽锋道:“你儿子出了车祸,我刚好在附近,已经把他送到医院了,目前他正在做手术。你尽快赶过来吧,我们在翠山湖医院。”
宁雨白一听儿子正在做手术差点儿没吓得当场昏古气,后来那边说了什么他一概没听清。挂了电话,他一边哭一边收拾行李,等出了门才想起来孙子还在家呢,连忙又回来抱上孙子,打车就往机场赶。
上了出租车,金金突然醒了。他看着自家爷爷泪流满面,似是习以为常。三岁多的孩子伸出小手去帮他爷爷擦眼泪,又拍拍他的背,老气横秋的说:“爷爷,你怎么又哭了?是谁惹你生气了?”
“爷爷没事儿,没有人惹爷爷生气。”宁雨白忙擦了擦眼泪,抱着孙子的手臂却不自觉的收紧。
金金终于发现自己不是在家里的小床上,又问道:“爷爷,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宁雨白看看懂事的孙子,想着生死不明的儿子,眼泪又流下来了,“我们现在去帝都看你爸爸……”
“为什么突然去看爸爸?”金金有些惊讶,“是不是爸爸出了什么事?”
“没事儿,你爸爸……嗯生病了,我们去看看他,金金不是想爸爸了吗?”
“嗯,我想爸爸了。”
到了机场,好在运气不错,去京都最早的一班飞机将在一个小时后起飞。
宁雨白忙订了票,拿着身份证办理值机。
祖孙俩到翠山湖医院的时候已经后半夜了。等从出租车上下来,金金看他爷爷又要拖行李箱,又要抱自己,便要求自己下来走。
宁雨白不肯,他现在很没安全感,孙子就是他唯一的j-i,ng神支柱。
经过询问,知道手术刚刚做完,宁然已经度过了危险期。
翠山湖医院是帝都有名的私人医院,这里环境清雅,医疗设备先进,同时各种科室医术高明的专家云集,前来就诊的大多是帝都的有钱人。便是一些豪门世家,若有家庭医生看不了的,也会来这里就诊。
宁雨白进了病房,见这间病房果然装修得十分豪华,甚至带着一间小会客厅。同时他也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正闭着眼睛坐在沙发上,两条笔直的大长腿随意伸展着。
听到声音,那男人的眼睛迅速睁开,深如古井般的眼眸中不见一丝睡意。
“是您将我儿子送来医院的吗?太感谢您了。”宁雨白道了谢,只是扫了一眼男人便进去看躺在病床上的儿子。
“已经度过危险期了。”男人道,“医生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你也别太着急了。”
宁雨白看着儿子的手上还挂着水,腿上打着石膏,脸上也有多处擦伤,眼泪又掉下来了。他好好的儿子,吃饭前还打电话呢,怎么一会儿功夫就出了车祸呢,到底是哪个天杀的撞了他的儿子。
“肇事司机逃逸,我已经报了警,警察也做了笔录……”男人继续说,却见宁雨白没什么反应。他叹了口气,问道,“你们应该还没吃晚饭吧?我下去买点儿吃的。”
“不用不用,我们来的路上已经吃过了。”宁雨白终于回神,又怕孙子饿了,“金金,爷爷包里有巧克力,你如果饿就先吃点儿,等早上爷爷再去买饭好不好?”
“爷爷我不饿。”金金看着病床上的爸爸,小脸儿上满是担忧,“爸爸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啊?”
男人看着这对祖孙俩的互动,突然觉得非常刺眼。分开这么多年,没想到他连孙子都有了。遂冷声问道:“宁雨白,你难道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看我,差点儿忘了。”宁雨白没注意到男人竟知道他的名字,一拍脑袋,从包里拿出两摞钱来,“谢谢您送我儿子来医院,之前您肯定帮着垫了不少医药费。我今天来的时候就取了这么多,您先拿着,不够的话我明天再去取。”
那人拨开他的手,语带嘲讽的说:“我是姜冽锋。”
“哦,谢谢你姜先生。”宁雨白一边道谢一边拿着钱往他手里塞。
姜冽锋眼中隐含杀气,突然捏住宁雨白的下颌,让他正视自己,“看清楚我是谁。”
宁雨白感觉自己被一双铁钳般的手指钳住了下颌,不由得有些惊恐。可当他终于认出眼前这人是谁时,则更加惊恐,“你……你……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咦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