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吐出一口血,已是没有了力气,想要躲避也力不从心,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佛珠越来越近。
就在这时,一道黑光闪过,佛珠落了空,原本应在地上的妖孽也消失不见。
盘腿坐在床上的守心睁开眼,看着面前的桌子。桌子上的结界已是被人打破了一角,救了那妖孽出去。能够从外部冲破他的阵法,想必是个法力高强的大妖,比如说,白狐那样的。
许久,和尚又拨起念珠,“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
在远离杨府的树林里,一阵黑风突然出现,卷着一点红色,突然一个红衣女子被甩在地上,看起来伤得很重,有些无力。
她费力地抬头,那黑风现了人形,是个身穿黑衣的高大男子,棱角分明,很是锋利,稍稍看一眼就令人害怕,是那种凶神恶煞的长相,怕是可治小儿夜啼,无人敢惹。
那男人皱起眉头,很是看不惯地上的女子,对这样的美色一点都不心动,“身为族中灵狐,自贬身份,流连人间,竟还犯下大错,白灵儿,你可知罪?”
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子,突然笑起来,媚色迷人,玩世不恭,“呵呵,没想到,远墨族卫长竟然会亲自来捉我,真是我白灵儿的造化。”又突然凶恶起来,有些供认不讳,“是,是我杀的,那又怎样?凭什么妖跟人起了冲突就是妖的错?!我就是看不惯他们!人类,呵,一个个都是说一套,做一套,你以为他们是什么好人吗?一个个都是色胆包天,敢打我的主意,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样子!只不过没想到,只是几条贱命罢了,竟还惊动了我们千里诛杀远墨大人,哼,至于吗?!”
“至于?”远墨有些厌恶地看着地上的女人,“你是妖,他们能怎么你?总归罪不至死,给点教训便罢,何必要杀人?还是以那种残忍的手法?”
“呵!”灵儿冷笑一声,“罪不至死?那你说,什么人才该死?像我这样的妖吗?哼,再说了,杀便杀,就算是个垃圾,但那血r_ou_j-i,ng气还是好的,怎么能浪费呢?能为我的修为出力,也算是他们在这世上的造化!”
“冥顽不灵!”远墨一甩袖子,手中便出现一把长刀,“你难道忘了千年前的和平多么来之不易吗?!竟一再犯错,跟我回族受罚!”说着抬手便要斩,白灵儿的九条尾巴隐隐出现,远墨手起刀落,就要斩去其中一尾。
九尾断尾之痛堪称剜心,远墨的长刀是特制的,说着是要斩尾,但其实只是给狐狸造成斩尾的疼痛,并不会给狐狸造成真正的伤害,毕竟九尾灵狐本身就少,尾巴堪称命根子,哪能说断就断。而那疼痛也只是真正斩尾的五成罢了,但就算是五成,也能让一个大妖暂时失去力气,没有反抗的力量。
白灵儿看着落下的黑刀,眼睛一闭,已是不再反抗,她清楚,自己远远不是眼前人的对手,逃不掉的。既然如此又何必白费力气。
‘锵’!金玉撞击之声传来,白灵儿甚至可以想象出火花四ji-an的场景。
睁开眼,又多了一个人。那人手执一支长笛,莹白色玉石外表包裹着冰蓝色的妖力,很是好看。明明是脆弱的白玉,对上令妖族闻风丧胆的黑刀竟然不输下风。他月白色的衣袖随着四散的妖力飞起,边缘绣着的云纹像是活了起来,不断地变化着形状。玉笛还发出嗡嗡的长鸣,随着震出的波纹飘向四周,树木被震得簌簌直响,到处都是落下的青叶。
纯白的长发在他的身上没有那种老气,衬着向下看着的细长眼线,竟显得分外神秘清冷。
远墨双目瞪大了,瞳孔微缩,又瞬间凝重起来,眉峰蹙起,嘴角微抿,眼神里都是担忧和淡淡的害怕,不顾黑刀的反噬,立马就要收回功力。
白衣人预料到远墨的行动,赶在他之前向前迈出一步,玉笛挡住远墨的动作,掉了个个,把黑刀的力道和方向顺着惯性引了出去,顿时,鸟儿扑棱翅膀的声音在夜空中响起,还有受到惊吓的长叫,一片树林齐腰倒下,发出噼里啪啦的断裂声,相互推攘着,重重砸在地上,掀起漫天的尘土,可谓震天动地。
远墨看着倒下的树林,无暇顾及这些,转过头来看向白衣人,若是看得仔细了,就能发现他瞬间温柔了的眉眼和惊喜之色,他沉沉的声音响起,咬着淡淡的喜悦,“阿令。”
而一旁狼狈的白灵儿则是头皮一麻,心中的名字呼之欲出,涂山白凩(mu四音)!
寒风凛凛,是为凩也。
第79章 犯戒5
绥绥白狐,庞庞九尾。
青丘之山,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婴儿,能食人,食者不蛊。
有九尾自青丘出,匿于涂山。
涂山,氏也。
禹三十未娶,行到涂山,恐时之暮,失其度制,乃辞云:“吾娶也,必有应矣。”乃有白狐九尾造于禹。
禹曰:“白者,吾之服也。其九尾者,王之证也。”
遂以涂山为氏,白者做姓。
不觉不知,则昔于上千年。
“阿令!”远墨上前一步,站近了白衣人。
涂山白凩头偏向远墨,示意自己听到了,“族卫长太心急了。”
远墨的喜悦隐藏起来,恢复严肃的样子,只是眼中的光亮分外明显,“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