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凩拿过守心手里的东西,他好歹活了那么久,在阵法上说不得第一,前几还是有信心的。不过,没有被迷惑,要么是自身修为极高,要么就是有宝物傍身。还有可能是因为佛家本就清心静气,心中无一物,自然无尘埃可拂,所以才能不被幻境所困。不管怎么说,不论哪一种,都是个厉害的人物。
有些兴味地看向守心,“没想到,大师竟然这么厉害,连我家主子都没看出的幻境,到您这里,竟是如此小儿科,真是佩服啊。”既然这样,也就没什么好隐瞒身份的了,他也许能瞒得住,但是远墨不行,道行还不够。
黑色的斗篷下,是月白色的衣摆和衣袖,宽大的衣帽往后拉,遮住了光洁的额头,露出好看的眉眼,还有几缕纯白的发丝,在黑色的映衬下格外显眼。守心微微瞄一眼远墨,那斗篷,想必是这位的。他和这个人关系很好,主子?是在叫这人吗?他和这人竟然是主仆关系吗?看不出来,反而这人要对他更尊敬在乎一些,他也对这人更随意些,有些高高在上的长辈意味。
只不过,守心眼睑半阖,闪过流光,他和这人关系很好是了。
“阿弥陀佛。施主误会了,贫僧哪有那么大的能耐,明明是施主破了这幻境,贫僧才看清这实景。”
“我?”白凩很奇怪,他好像也没做什么,可是,出家人不打诳语他是知道的。这和尚说是他,那,不是他就是远墨做了些什么,一些他们不经意间做的,没有意识到。
转转手里的钉子,守心是在什么时候进来的?对了,好像是衣服挂到了什么东西的时候,他记得,咔地一声来着,然后守心就进来了。
东西……低头看向手里的钉子。
原来挂到衣服的不是木头棍子,而是这个钉子啊!白凩有些哭笑不得,竖起那根钉子,”原来是你呀。“
本以为是普通的东西,却没想到是个了不得的关键物品。
“不过,”白凩转身看向守心,用钉子指着守心,“为什么会是这么个钉子呢?有什么道理吗?”
守心看看白凩手里的钉子,不慌不慢地转向远墨的方向,眼睛往远墨的身后看去,黑刀所指的地方,白凩方才躺的地方。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若是贫僧没猜错的话,那钉子应当是根棺材钉。”
’啪‘
“什么?!”白凩皱起脸,手里的钉子立马掉在了地上。
棺材钉。单单是听到前两个字就觉得头皮发麻,脊背发凉。实话说,他也没多害怕,但是没办法,就是控制不住地觉得瘆得慌。
而且,这钉子好像是在,在哪儿□□的来着?!
“那,棺材……”白凩有些排斥想这个问题,但是顺着守心一成不变的目光看过去,又结合起来远墨戳上去的‘咚’的一声,妈的……
白凩想要捂脸,捂到一半,就要沾上脸时猛然想起来,他的两只爪子好像刚刚碰过什么东西。然后,白凩一脸面无表情地,很是淡定地,甩了一下袖子,用胳膊肘隔着袖子蹭到了脸上。
所以说,他是死躺在别人的棺材板上过了一晚吗?想骂人,不,想虐猫……
远墨的脸色也黑了下来,他竟然让白凩躺在棺材板上休息了那么久!虽然不危险,但是那样的地方,白凩不害怕,但他会厌恶。
凶恶地上前一步,黑刀刀尖一挑,最上面的板子就被掀了下来。
下面的确是棺材,还不止一口。杂乱的干草下,齐齐地摆着三口,在这么破的屋子里,衬着这样破的气氛里,看起来y-in森无比,尤其是第一口,腐朽不堪,里面却并无枯骨。
在边缘处还有一个缺口,看起来像是被人大力撬开的一样,落了一地碎木屑。里面还残留着半根东西,是生锈后不再结实的大钉子,正是被白凩扯断的,还曾捏在手里仔仔细细端详的那根的下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