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受不了那种凶狠得几乎杀人的力道,压抑着喉音求道:“江承!别!……”
江承浑身一热,用力更甚:“嗯?”
“继良……”顾声疼得快死过去,苍白的脸上蒙着一层虚汗,声音低弱得听不真切,却像是陡然揪住了江承的心脏向下一扯,让身后的男人悍然一个机灵,霎时j-i,ng关失守。
顾声浑身剧烈地抖了一下,一瞬间脸色灰败如死。
第16章 “新津口”
16.
江承仰起脖子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从青年的身体里退出来,摸了支烟点上,闭着眼睛回想刚才心里刹那间翻腾而起的、难以平复的酸胀与不可言描的餍足,好一会儿,才转过脸,给身边冷似的蜷起身的年轻人掖了掖被子。
“你说,你是何苦来?”江承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青年露在被角外面的短发,似是喃喃自语,“你放软和点,做个笑脸说两句好听的,我什么不依你?这津州是我的,就是你的。”
他停了一会儿,没听到顾声吭声。江承知道他没睡着,年轻人单薄的身形包裹在江家定做的锦被里,像一片疲倦极了的羽毛轻轻地落在地上。
江承掐了烟,俯下身去搂他:“下午我去梨园了,你把鸿新班又捡起来了是吧?刘家大股东不是撤了吗?杜寒那的花费得把你的底给掏干净了——现在缺钱缺得紧吧?我入股,怎么样?班主你接着当,里头的事情我一概不c-h-a手,你也甭抛头露面的,旁边盯着就成,嗯?”
顾声微微动了一下,小幅度地摇了摇头。
江承刚有点压下去的火又有要窜上来的架势,他简直不知道顾声在执着些什么玩意,唱,也没不让他唱,主持戏社,也没不准他去,他都已经退让到这份上了,给他一点方便,顾声就不能稍微领下情?
“江承,”顾声轻声叫了他一声。江承刚打算要挟他明天就写字儿,一听这声整个都虚了下去,凑近了小声地问他:“什么?”
顾声背对着他,停了好一会儿,才又听到他说:“‘新津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