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寇头次见着他这样,头午还牛逼哄哄的说这家超市是他开的呢,怎么这会儿就差点缩成个乌龟憋壳里了呢?
“你怎么了?还是,哪儿难受?”
不会是有什么先天性遗传病史吧,他不知道的。
把手里的东西放地板上,盘腿坐在他前面认真的问他。
“你倒是说话啊,你想干什么,我陪你着你,成不?”
呵,对面的男人没换衣服,外套被他压的出了褶皱,嘴边牵着嘲讽的笑,两指间夹着的烟也燃到了尽头,总会有结束的一天,为何还要苦苦挣扎?
“我想死,你陪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 邵寇:你怎么了?
边牧:我烦你。
邵寇:哪儿又招你了?
边牧:你别问我,问你自己干了什么。
邵寇仔细回想:我想不起来了。
边牧扯唇:呵,是啊,你什么感觉都没有,偏还扰着我,我也不懂,这是为什么。
邵寇:那你就忘了,不成吗,别烦我。
边牧:像是开夜车,我没办法控制。
邵寇:我给你开一盏大灯,然后,给你煎香肠吃,要不,我即兴给你跳个街舞吧,再不然,我牺牲一下自己的色相,给你当回按摩师…
反正,我会的那么多,总有一个,能让你忘掉烦郁吧,就算不能,那我可以学,学习如何让你快乐。
第37章 拉锯
“我想死,你陪我吗?”
真丧啊,这个货的怪病还真多。
“我陪你。”
其实可以有很多种回答,或者说有很多种解决方式,但是,面对他的同时,也在面对自己,他从记事儿开始,天天都想死,活着很累,死了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反正,一了百了,干干净净。
黑暗的窗帘仍旧透出来点光线,两个男人躲在床下,稍微靠近的身体因为一句话而变得温暖些,却仍不能靠近,记得那个比喻很好,两个刺猬想要相互取暖,一种方法,就是越努力,越会被扎的遍体鳞伤,另一种方法,就是先把保护自己的利刺掰掉,只余着一点柔软的皮毛,然后慢慢的互相贴近,那一点点的疼痛,只能证明自己还是个有生气的活人罢了。
其实真不如彻底的痛上一回,起码能想起生命也是难能可贵的。
“呵,语言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
边牧把燃尽的烟蒂握在手心里,嘲讽的讥笑他。
男人弯腰双手撑在他两侧,整个身体成环形把他圈在怀中,暗叹,还是个孩子。
“我说话算数,你想什么时候都可以,随叫随到。”
只要你说,我就会做,这样就好。
边牧缓缓的屈起腿,放晴的心突然开始躁动起来,眉眼挑着,整个人像是染上一层秋雨,凉的让人萧瑟。
“你个老男人,别不懂装懂,自以为是,还是乖乖的到灶台里头烧火去吧。”
他的声音因为刚抽过烟,淡淡的一点熏燎味儿,让邵寇下意识的后退,然后听清楚了他说的话,这叫什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我不想和你比较谁更惨,但,至少你拥有的很多,彼此来找一个平衡,你都不会吗?博士,就这点水平?”
不可能什么都是你的,好的,坏的,总该占几样,否则,生而一回,吃够了甜就拍拍屁股走人,留下来的苦就得分摊给别人,何苦哀哉。
“再有,你到底对哪儿不满意,是不是钱多烧的,那不用烦恼,给我好了,提前预支一百年的工资,要现金,咱俩就坐这儿查,行不?”
损招,我有的是,我还是个解决问题的小能手。
其实啊,他私心里认为,就是闲的,就跟种地一样,天晴,怕旱,天y-in,怕涝,坐自家炕头就皱着眉头愁啊,你说这有啥用,地都种完了,你是观世音啊,能念叨出来个柳枝普降甘霖啊,明显不能,所以别寻思就完了。
“你怎么不披个戏服去唱戏啊,疯癫成狂。”
骂你二百五都是抬举,谁跟你一起发飙。
邵寇顺势一屁股坐到他身旁,声音大的震耳欲聋,“哈哈哈,你真可爱。”
屁,你他妈的才可爱。
边牧真想把手里攥的烟蒂狂暴的塞他嘴里,事实是只能扔他脸上,或者说,是脖子上,他穿的也不是个紧身的,所以,就顺着衣领一个劲儿的骨碌到了小腹处,因为蜷缩着腿,才堪堪停住。
“滚出去。”
他要注意自己的修养,必须维持住自己在读博士的气度,爆个粗口也只是土豆搬家。
他站起来才有气势,双腿略麻的居高临下的向老男人的宽厚后背发难。
仍旧坐在地上的男人,眸光掠到一边空出来的位置,双手微颤,他现在仍旧不知道以后的自己会后悔,后悔当初的每一个可以停止这场游戏的时刻他都没有选择停止,这是第一次,他可以放弃,在他认识到这个男人还是个患有心理疾病的病人时。
事情总是这样,不会预支给你答案,所以没有后悔药可吃。
“完了,油茶面都坨了,我还特意多放了一勺糖,来,你尝尝这个,保证让你好吃到,想吞了舌头。”
邵寇双脚着地,撑着蹲起来,给他拿了块煎成金黄色的香肠,快速的递到他嘴边,另一只手揽着他的腰,稍微拉近距离。
“来,张嘴。”
边牧实际上也没有多生气,只不过就是突如其来的一股情绪,来的快,去的快,见他没像往常听话的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