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是无法复制的。
谁都没经历过沈得川的过去,所以不会有另一个沈得川。
“你是实验品之一。”
钟宏肯定也联想到了预言, 因此才低语道:“原来是这样。不止沈得川一个。”
“因为预言特别戒备沈得川,想要除掉他, 又想要掌控他,所以在克隆上打算盘。结果反而一手促成预言成真,你是什么心情?”
乔木栖也没想到自己口中能够吐出如此冰冷讥诮的话语。
但钟宏好像并没有饱受打击。他单单是抬起眼,苍老的眼皮下,那两颗眼珠是历经沧桑的,特意收敛的威压从底下泄了出来。他看着他, 像高高在上的长辈看着一个少不更事的孩子。
他被他的出言不顺所冒犯了,眼神之中充满沉重的斥责,令人油然而生一种心虚感。
一口气顿时堵在了乔木栖的嗓子眼,不上不下的卡着,有些喘不过气。直到老人慢悠悠地收回目光,整个身体的主导权才像是回归了。他忽然意识到钟宏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种人——残酷、一意孤行,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偏执且暴戾。
每个有能力的人都高傲,钟宏也不例外。
他一个人站在这里,面对着那些证明他作茧自缚的实验体,相当于面对自己白耗费几十年的时间和j-i,ng力,云淡风轻。十分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他将战场布置在里空间,等到里空间崩塌后不紧不慢的回到表世界。
难道摧毁里世界也是计划中的一部分?
乔木栖决定放弃激将法,“旧的规律已经被打破了,新的规律需要异能者维护,也需要普通人的参与。你应该知道的,机械不可能替代异能了。为什么还要做到这种程度?”
“你天真得像个小鬼。”
钟宏笑了笑,“没有改革不流血的。”
他不自觉瞳孔一缩。
不流血的改革不够稳固。
纪易说过类似的话:没有足够的生命堆积,人们不会真正意识到改革是多么艰难,有一些人为之付出了多少。那么这场革命便仅仅属于小部分人,自然不够根深蒂固,也不够深入人心。
“难道……你坚持不讲和的原因,是要配合改革?”
说出的话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怎么可能呢?
钟宏也没有给予认同,而是缓缓收敛了笑意,低头望了一眼道:“十分钟。”
“什么?”
“还有十分钟,这里会发生爆炸。还有三十分钟,a区也不再存在。真正应该留下的东西已经运往b区,更何况有地下科协的存在……他的脑子里有所有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