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傻孩子,你再想想吧,话我也搁这了,走什么路,你自己选。”月娘该说的也都说了,半威胁半诱|惑道。
这句话如同那一盆冰水,铺天盖地从上空倒下来,冷得他浑身一颤,让他认清了眼前的局面。
如今这朝廷,不再是文家的了,亲人死的死,逃的逃,像是被打乱分散的沙子,母亲父亲拼了命才把他从这场y-in谋中拖出来,不让他受到伤害,自己现在这么贸然决然出去了,不是自投罗网吗?
“如果你待在这里,我自然会为你保密。”月娘眨眨眼,漫不经心地说,“可是你出去了,那我就不知道管不管的住我这张嘴了。”
他一惊,才明白月娘的意思,这已经不是什么劝说了,而是明摆着的威胁,就这样一步步把他带到坑中,实在是“用心良苦”。
“哎呀,看你这幅为难的样子我都不好意思了,那么这样,我在给你一天时间,等你想好了就来找我。”月娘心里点点头,看见文初瑾一副左右为难的屈辱表情,“我也不是那么好脾气的人,忍耐总是要有个度的。”
说完也不等文初瑾的回话,就扭着扭着走了。
只留下文初瑾呆呆立在那。
仿佛眼前是一片的鲜血,斑驳染红了父亲母亲的囚衣。
“娘......”他喃喃道。“……”
刽子手扬起大刀,刀锋在烈日下刺得他眼睛生疼,周围竟是一片叫好声。
闷的一声,人头落地。
当时,正值六月,骄阳似火,人群嘈杂,热气朝天,每人的衣衫或多或少都被汗水浸s-hi,却丝毫没有阻止他们的拍手鼓掌与讨论。
他被挤在人群中,两个大人挡住了他的视线,只能勉强露出一双眼睛,瞳孔却缩得极小。
他感受不到炎热,只依稀记得当时手脚冰凉,顿时面无血色,两脚发软,直接瘫倒在地上。
“没了...都没了...”他双手撑着地面,下颚抬起,望向天空,不怒反笑,却笑得悲凉,任由两行清泪趟过。
在那时,他的人生,就是一块块的崩裂,破碎,毁灭。
从那时起,也就意味着,原本的天真少年,一去不复返。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自己的画风...真的是不忍直视...
☆、第二十章.将至
“砰——”
吴虞与眼前的剑光一个对照,急忙躲过,手持剑,顺着姿势,送了过去,眼前白衣少年却手腕一转,剑锋在空中一个回旋,巧妙躲过了攻击。
“漂亮!”吴虞也不由一声道。
舒询墨沉着,把脑海中倒背如流的剑法用在了身上,不退反进,手上的剑仿佛与手为一体,灵活巧妙,运用自如,一场切磋也在他击中吴虞的耳边而告一段落。
“好!”
一旁蹲在那的弟子使劲鼓着掌,烈日下,一张张红通通的脸上都带着敬佩和仰慕。
“询墨师兄好木奉!”当时也只是十岁的陆楹睁大了眼,看着眼前一身素衣的俊美少年,崇拜道。
“小墨这么厉害,师兄自愧不如。”吴虞抹了一把额前的汗水,随后就开怀大笑,俊朗的脸庞洋溢着少年独有的味道。
舒询墨放下剑,毫无架子,就坐在了地上,打开水壶喝水。
白皙的皮肤上没有薄汗,看着十分的清爽。
“师兄,师兄,来教教我这个剑法吧!”白栀泉也不知何时冲过围绕着他的人群,闪着星星,仰着小脸,道。
“什么好东西?让我也来瞧瞧!”吴虞看到了一群冒着汗的少年中忽然窜进一个标致玲珑的小姑娘,立马提起兴致,挤过来说。
“这里应该是这个姿势,不能太过僵硬,手腕要适当往下弯曲,提剑时要......”舒询墨向来好脾气,随意扫了几眼,也不顾什么男女,就直接开始讲起来。
“应该是这样。”他见眼前的小姑娘听得半知半解,就站起身,拿着剑,亲自指导起来。
一时间,清风微拂人脸,耳边不绝挥剑之声,修长轻盈的身躯变换步态,利落扎起的长发飞舞,和那宛如绝尘而来谪仙的面容,不禁让偷偷在一旁围观的女弟子红了脸。
“这样便好。”他表演完一段剑法,收回姿势,对白栀泉道。
众人还想说些什么,围绕在一起叽叽喳喳,却被高空掠过的一道白影所吸引。
扬起面,感受到的是一阵铺面而来的风。
“桃来了!”一弟子眼力好,眯着眼睛看到了那盘旋空中的鸟。
舒询墨一听,也抬头往上看。
流线型的身姿,全身雪白无瑕疵,却在那两只眼间点着一颗红色斑迹,像一朵灼灼绽放的桃花,所以被称为“桃”。
这是观主的坐骑,他的师父称这是展翅呼啸在南溟的大鹏,经常向他们道来如何制服这只猛兽,大家表面都表示信服,就不知道私下里怎么说了,这桃平日里也不出门,今个怎么飞到这里了?
正当众人奇怪时,“桃”也只是鸣叫几声,琥珀珠子一样的眼睛俯视,扔下来一封信就飘然而去。
说奇怪的,这封信就不偏不倚落在了准备再次坐下的舒询墨的怀中。
舒询墨:???
“这是什么?”靠他最近的弟子忽然发问,一大波的弟子立马围上来想看个究竟。
“快看,有仙家的印!”
素白纸面上,端正的楷体,写着“请帖”二字,左上角不知用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