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的东西,我为你取来,你想杀的人,我为你动手,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
“我会为你摘下你喜欢的向阳花,而不是你兄长喜欢的梅花,我会带你去大江南北游山玩水,而不是让你一个人留在官场里和人争斗,我会带着你去看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风景,吃遍这个世界上你喜欢的食物,而不是让你日复一日,做着你不喜欢的事情。”
无论是哪里,我都会陪着你,陪着你,独占你。
无论你是不是——虞乔。
这样隐藏着深意的告白虞乔还没有听出来,但是已经让他心里一颤,手指捏紧,他侧过头,长发挡住了他的眼睛的情绪,“好恶心。”他漫不经心的说。
“从哪里看来的东西。”
沈言舒吻着他的肩膀,忽然一口重重的咬了下去,“你心里明明不是这样想的。”
虞乔眼睫一颤。
如果在他十八岁的那一天,有人对他说,你以后会因为别人说:“我会为你摘下你喜欢的向阳花,我会带你去大江南北游山玩水,我会带着你去看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风景,吃遍这个世界上你喜欢的食物,你想要的一切我都会给你。”而感动得想要哭,他一定会嘲笑那人的不自量力和矫情。
因为他觉得这句话很恶心。
可是真当有一天这句话从沈言舒的口里说出,他却无法按耐内心那种突然升起的感觉。
他忽然脆弱得就像张浸s-hi后被晒干的白纸,只要一折,就轻而易举的碎了。
伴随着这种感觉的,是一种难以控制的冲动,在这份冲动下,他伸出手指按住沈言舒的手臂,歪着头没看沈言舒,声音轻得像风:“假如我……”
“我不是……”
假如我不是虞乔,我是别的世界的人,我来这个世界为了成就你,成就你我就能回去,你会不会,还喜欢我?沈言舒。
“假如我不是虞……”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喉咙仿佛不属于他自己,身体仿佛被别人夺走了支配权,他努力想张口说完,最后张了张嘴,却是什么声音都没有。
虞乔露出惨然的笑容。
说不出来的啊。
就像是顾朝夕一样。
说不出来的啊。
有人说为何顾朝夕不说自己是顾迟暮,他那么有能力,后期又是位高权重,和皇帝的关系又情同手足,为何不说出来他是顾迟暮,而不是顾朝夕。
怎么说,如何说,说了又要面对什么。
在那个重法的时代体制下,说了,他会死无葬身之地,顾家会成为他的陪葬品,甚至会有数不清的恶毒言论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
谋杀兄长,鸠占鹊巢。
欺君罔上,罪大恶极。
十六个字的未经证明的罪行,就能让顾迟暮被五马分尸,凌迟处死。
皇帝有何用,皇帝不过是数千年维护封建的工具之一,面对将顾迟暮当做碍脚石的朝臣死谏,面对天下百姓的风言风语,面对因此动摇的律法,他又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不是他友人的友人而舍弃自己的天下呢。
他整个人咬紧了牙,最后说:“沈言舒你真烦。”
沈言舒低头吻着他的肩膀,“我烦。”
如果可以,他想将虞乔揽入怀里,手指摩挲着虞乔的头发,对虞乔温声道:“不能说就不要说。”然后小心翼翼的呵护着虞乔,告诉他:“说不出口没关系的。”
“我喜欢你,我爱你,和你是不是谁,都没有任何关系。”
“我知道你有说不出口的苦衷,我知道你也喜欢我,我知道你为了我做了很多的事情,我知道你有时候做的事情不是自愿。”
但是他不敢说。
他怕他说了,引起虞乔身边鬼东西的警觉,他害怕那鬼东西把虞乔带走。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他一定会让那鬼东西消失得干干净净。
心里如此的想着,他的脸上却不露出半分情绪,温柔的一心一意挑.逗着虞乔的身体对他的y望。
很快虞乔就扛不住,眼睛里弥漫着水汽,“沈言舒……”
“我在。”像是大提琴一样低沉声音的应着他。
虞乔喘息着,像是快要溺水的鱼一样,手紧紧抱着他的脑袋,眼里弥漫的水汽汇聚成透明的液体从他眼角流了出来,滴在沈言舒的眼睫上。
沈言舒抬头细心的将他的眼泪吻干净,“不要哭,阿虞。”
“哈……你真的……好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