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景一装作害怕的低垂着头,身子还配合的颤颤发抖,看上去就跟个做了坏事即将被人揭穿的小可怜。颜景霓与颜景皓相视一笑,仿佛已经看见事成后他狼狈凄惨的模样。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下人便带着郎中匆匆进了来,颜景皓以为是颜景霓早先便安排好的也没作多想,正欲开口让郎中给他整治,不料下一秒颜景霓却忽然昏倒在地上,面色一片惨白。
事发突然,颜忠戊赶忙吩咐下人将人抬上软塌。颜景一顺势凑近他跟前道:“父亲,我瞧着景霓面色不太好,不如让郎中先给她瞧瞧吧?”
颜忠戊侧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目露关切不似作伪,正欲点头应下,却听一旁的颜景皓忽然大声阻止道:“不可以。”那模样颇有些失态,连语调都变了样。
二人齐齐转头看去,就见他面上忽青忽白,憋了好半天才吞吞吐吐道:“大,大哥明日便要面圣,还是先给大哥看吧。”
颜景一闻言心头哂笑,他当然知道他为什么要阻拦,他演这么出戏不就是等的这一刻。想罢,他责怪的扫了颜景皓一眼,淡道:“我不过是些皮外伤,什么时候看不是看,还是景霓要紧。”说罢,转身直接吩咐郎中替颜景霓把脉。颜景皓见状,以防引起父亲的怀疑,只得捏紧拳头由他而去。
三人皆不再作声,全都盯着郎中号脉的手看,下人们更是眼观鼻鼻观心,连呼吸都放慢了。屋里一时静寂的可怕,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等着郎中把完脉,起身却战战兢兢的看了颜忠戊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颜忠戊见状,心头的那点火气腾的就被点燃了,忍不住蹙眉道:“有话但说无妨,可是小女身体抱恙?”
郎中抬头看了他一眼,吞吞吐吐道:“侯爷,事关重大,您看是否先让人回避?”
“让你说便说,那般吞吞吐吐的做甚!”颜忠戊扫了眼垂着头犹如鹌鹑的两个儿子,火气越发压制不住。
郎中被他呵斥的无法,只得心一横,闭眼道:.“小姐并非得病,实乃怀有身孕。”
“你说什么?!”颜忠戊惊怒交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事。有了身孕?堂堂侯府小姐未婚先孕,叫人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他家教不严!他转头瞪着郎中,厉声道:“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若有半句虚言,当心本侯要了你的小命!”
郎中害怕的缩了缩脖子,颤颤巍巍道:“侯爷,这种事在下哪里敢乱说。小姐的确已有身孕,从脉象上来看,已一月有余。且...且小姐胎相不稳,若是不好好调养,怕是以后再无孕育子嗣的可能。”
颜忠戊狠狠盯着他,眼里的怒火似要化作实质喷洒而出,吓得郎中又缩了缩脖子。直过了半饷,颜忠戊才挥手让他退下,末了更是凶恶的警告他不要胡言乱语才让人送他出去。恰在这时,软塌上的颜景霓悠悠转醒,轻咛一声睁开眼来。颜忠戊瞧见她那副搔首弄姿的媚相,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步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拖着往地上一摔,劈头盖脸的骂道:“贱.人,说,那个j,i,an.夫是谁?!”
“什,什么j,i,an夫。父亲,您说什么呢,景霓怎么听不懂。”颜景霓还来不及呼痛,便被他的一番话骇得脸色更加惨败。她不明白自己怎么无缘无故的就昏倒了,更不明白醒来这局势突然就脱离了掌控,还有自己费心维持的那点小秘密,怎么突然就被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下意识的就要去看颜景皓,却见他将头偏向一边,明显打算置身事外,这份认知令她当即乱了心神。
颜忠戊却顾不得那许多,见她死到临头还不认账,伸手便狠狠给了她一耳光,怒骂道:“还跟老子装糊涂?若非今r,i你恰好晕倒,你还打算瞒到什么时候?瞒到你肚子里的孽种出生吗?!”看着她陡然瞪大的双眼,他知道这事怕是真的了,当即忍不住又狠狠给了她一耳光,斥道: “孽畜!颜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说罢,不顾面无血色几乎摇摇欲坠的她,他又转身看向颜景皓,厉声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许是颜忠戊的眼神太过狠戾,颜景皓心头猛的一惊,下意识的便低头否认道:“儿子哪里会知道景霓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父亲您消消气。事情既然已出了,还是先想想对策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