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凝视的,是她沉睡的娇颜。安宁如婴儿,弯眉与鼻翼偶尔轻皱。双腿蜷起靠在身前,手臂紧紧搂着被子。我心里蓦地有点难过,以前听说过,这样的睡姿,说明她性格里有些缺乏安全感。的确,这么大的一张床,她那么瘦的身体躺在上面,会使整个人像漂浮在海中央的孤舟般,没有安定的感觉。这么想着,我不由自主地,站起身,坐到了她的床边。近距离地、痴痴地看着她的睡脸,我难得还清楚地知道自己心里的小念头。是的,我想要每天夜里,她都能够在我怀里安心地睡去,不管雷电风雨,不管严寒酷暑,有我在,她不再需要给自己寻找能依靠的安全感,因为,我就是。
神使鬼差地,伸手撩起她散开的丝丝长发,别到耳后。不小心触到她柔嫩的耳珠,禁不住地心神激荡。她在睡梦里也似有所察觉,身子不安分地动了一下,鼻子轻轻一皱,双腿蜷得更紧。不知刺激了我哪根神经,我忽然意识到,katherine现在还是晚上在酒吧的一身装束,直接这样睡觉岂不是很不舒服,对身体也不好?那怎么办……叮。想到这儿,我的脸刷一下红了。
我不成的……我定力不够,很容易把持不住做错事,要知道现在已经把持得很艰难了……还是试着叫叫她,看她能不能自己把衣服换了吧……不然,这么睡一晚我会很心疼的。没别的办法,仍然得轻推她,一推二推三推,一边俯在她耳边,低低地叫她名字。奈何我忘记了,她在方才下车的时候就已经睡得很熟差点没叫醒,现在过了这么久,还是在自己熟悉的大床上,不就睡得熟上加熟了么?果然,御姐除了发出无意义的鼻音,再没任何反应。我不敢想象我替她换衣服的场景,只好说:“katherine,我再叫你最后一次!起来把衣服换了,这样子睡觉不舒服的。katherine?你要是不自己换我就帮你换啦?”却只有鼻息一如既往地均匀。靠,御姐嘲笑我呢吧!
欺负我不敢么?呵呵,我真的不敢。不管是因为什么冠冕堂皇地理由,我都无法说服自己…为她换衣服。这么好的机会,残存的理智竟然占了上风,生平头一次啊!我把自己上下左右嘲笑了一个遍,苦思冥想,总算有了个折中的办法:我左手绕到她背后,根本不敢去感受别的曲线与弧度,只顺着脊背找到内衣的带子,伸出两指交错一弹——内衣便开了。说起来这本事的练成得亏我妈的牺牲:有段时间我闲来无事,看人家露这一手很是羡慕,天天拿我妈做靶子,练习手指动一下便打开内衣扣子,苦练了两天终于练成,却也被我妈追着喊了两天的流氓。不过这技术还真是流氓专用,不然,良家小青年没事儿学这手干嘛?……话说回来,还好她这是传统式的内衣,排扣在后面。要是她穿一新潮的,扣子不知道在哪个方位,我难道还要上下而求索么?特别是遇着在前面的,那我……阿弥陀佛,不能再想了不能再想了,有一个算一个,我统统得把持住!看着她仍旧没有任何觉察地熟睡,我只剩下苦笑,她喝的酒里是被下了安眠药么?一点都睡不醒。真该把那些瓶子带回来验验成分……
这时候我总算想起来,该给龙瑄打个招呼。胳膊因为长时间架着没休息,很有些颤抖,折s,he出我内心无与伦比的激动。“平安把她送到了家,不用惦记哈。”回信很快过来,“我也刚到,准备给你信息呢。她应该没事儿吧?那行,你小子春宵愉快哈。”“滚你!春你个脑袋!”我恶狠狠盯着屏幕。
夜已深了。我生怕她着凉,把她搂在怀里的被子扯回来,给她重新盖好,她的手心突然失去了被子的填充,手心不适应地轻轻握了一下。我犹豫了一会儿,颤抖着,拿起她的手,轻轻地放在了我温热的手心里。我的心跳得快出来了,第一次啊,第一次我完全地、毫无阻碍地握着她的手,虽然是在她无意识的情况下。这没有不道德吧?管不了那些了,就握个手么,这算什么…只要我可以如此清晰地感受她肌肤的细腻,感受她指尖的冰凉,感受她脉搏的跳动……就很幸福,很幸福,很幸福。
又一次失了神。痴望着她恢复血色的嘴唇,几次想要吻下去,却最终都忍住了……katherine,我不求太多,能握着你的手就好……只是等你醒来,我是不是就不能这样做了?那我宁愿你一直这样醉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反复地摩挲着她的指尖,一遍遍舒展过去,终于让她的十指有了暖意,手心也泛起了血色。我不再胡思乱想,满意地放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