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商奕非知道三人在御花园里把酒言欢,无比欢畅而气得把御书房书案上的东西全部扫落时,魏七也喝多了。
借著酒兴,魏七更是喜欢聊天。抓著戎寒的手臂,他侃侃而谈。
从书中的家战,富国强兵说到自幼当乞丐时的感同身受,再说天官们打伏求鬼神不如打架靠自己等等一堆以书度人,以书度己的话。
戎寒一一听了,唇边带著笑意,他脸上没一丝不耐。而一旁的原锦书早就目瞪口呆了。
他自幼就生活在宅门之中,家族中最受重视的老丞相的传人。哪里听说过这些市井之见?一时听得直发呆,心底里甚至怀疑,这些事情是真的?虽然听说过外面的平民中有过得困苦的,也有见到过街边的乞丐,但是在他的认知里,那些乞丐只是不知上进的人的应有的下场罢了。倒是从没有想过,这些人还会有其他的原因变成那样,更没想到,乞丐居然也要守规矩,懂人情,知事故。
这些事这些东西都是他,原锦书二十九年的时光中不曾见过不曾听过的,一时间他看向魏七的眼神都有些许不同。
也许,这人还不算太恶劣吧,也许,是因为生活所迫。不然,他怎麽可能甘居人下当个以色侍人以身媚主的男人?
身为男人的他,个性如此温和都觉得接受不了了,更何况是个性明显要比他暴烈得多的魏七?
魏七却没理会那些,一直手握著酒杯在大声的畅谈著。和戎寒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拍胸握手的模样好不热闹。
而戎寒,却是惊异与一丝欣赏。
他发现,魏七个性强烈,十分聪明,情绪分明思维跳脱,遇事皆有自己的想法与思维,而其中又细致的不可思议,可以说,魏七对兵法应该是有著他独道的见解的。
这样的魏七,散发的光芒是强烈的,耀眼的,更是吸引人的。
一时间,在座的三人,倒是纷纷有著不同的心思相同的动作---不断的往著嘴里倒著美酒。”商王驾到!“
一声内侍的传唤声,让在座的三人皆是一惊。
戎寒与原锦书互看了一眼,同时眼神落在了魏七的身上。
魏七明显的喝醉了。
脸颊泛著红潮,眼神虽然清亮却明显没什麽焦距,手指上抚著酒杯,那温柔细致的劲头就好似那酒杯是他的梦中情人细嫩的皮肤一样。
一身赫色暗龙纹的商奕非走了过来,脸上如冰般的眼神落到了已经站起侧立的戎寒与原锦书的身上。”见过商王。“虽然在少年时是至交好友,但是身份的差异让他们依然要行跪拜之礼。”起身吧。“商奕非强仰住心头的酸意,只是在看到魏七依然闷头喝酒时,嘴角抽了抽。”你们倒是一见如故,怎麽?聊什麽聊的这麽开心?“”在聊乌龟。“魏七低声的回答。虽然声音小,却依然被商奕非听得一清二楚。”什麽?“
商奕非愕然。原锦书与戎寒也面面相觑。刚刚他们有聊到吗?怎麽不记得?
《尉缭子》里有什麽地方写到乌龟的?商奕非有些怀疑的想。”当战则战,不敌则退。可是有的人,却连战都不战就当缩头乌龟,这不是很有意思吗?“魏七笑嘻嘻的转过脸,脸上的眼睛没有焦距,却让商奕非直想喷血。
这话根本就是在讽刺他好吧?这个装醉的小骗子。
魏七呵呵的无意义笑了几声,转头眼神诡异的看著站在他旁边的戎寒,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却因为站不稳而往一边倒。
戎寒见了,只好伸手扶一把,立刻的,他就感觉到了商奕非如刀的视线扫向了他扶著魏七的手。”咳,陛下,这魏七、不对,是魏公子应是醉了,是不是让内侍服他下去休息?“原锦书看出商奕非眼中隐隐的杀气,立刻上前提议。
一边一直做旁观的张全连忙上前从戎寒手里接过歪歪斜斜的魏七,却被魏七一把拧住了耳朵。”张全。“
魏七笑嘻嘻的,只是牙关紧咬的模样让张全疼得冷汗直流心里更是冒凉气。”你耳朵疼吗?“”不……奴才不疼。“事实上,张全疼的快哭了。”你不疼?“魏七歪了歪脸,手指又加拧了半圈,张全险些尖叫出来,辛苦的紧紧咬著唇。”这回呢?“魏七继续问,歪著脸看著张全直笑。
被魏七的笑吓得嘴唇哆嗦,张全不敢回答了。”嗯。“魏七满意的松了手。”下次吧,不该说的谎你不要说,这不就得了,你觉得难回答,可以不答,下次再乱说,小心你耳朵全下来。“魏七慢吞吞的说,眼睛一瞬间闪过的冷意让张全立刻明白了,魏公子可是说真的,一点也没有醉後发酒疯的意思。”奴才明白了。“张全低声应道。
魏七看著明显的,已经受到教训的张全,抬起头,对著商奕非亮了亮他的小虎牙。”商王陛下,今天,您我那儿吗?“
看著魏七这麽明显的借酒装疯,商奕非头痛无奈的揉揉额头,感觉自从有了魏七,似乎他在一天天变得苍老,这魏七,花样还真是多。”去又怎麽样,不去又怎麽样。“”你去,我就好好伺侯您。“魏七转转眼珠,模样灵动,可惜下面的话,让人怎麽也高兴不起来。”你不去,我就好好伺侯您的妃子宫女内侍和你的得力大臣也是一样!“一口气就这样梗在了商奕非的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
紧紧盯著魏七,商奕非的眼神让人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