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意思,所有的一切。司南想。
半夜醒过来的时候,他有点茫然,维持着原本姿势在床上躺了老半天,才发现那迷迷糊糊之中听见的拍打声来源于房间里被打开的木质窗格。
司南翻身下床走到窗边。
窗户怎么会是开着的?
他原地站着思考了大半个小时,最后活生生的把自己搞的毛骨悚然起来。
从背包里翻出烟盒,打开,空了。
司南披上外套出了门,来到堂屋,从电视柜里翻了包中华烟出来。
火苗旺盛。
他偏头轻吸了一口,烟草呲呲燃烧的声音听着让人喜悦。
夜里应该是下了一场小雨,青石板s-hi漉漉的。
司南往后院走,动了动耳朵,有念经声远远地传诵过来。
斗室之内,酥油灯莹莹闪烁。
头发花白的老妇人背脊挺直的跪在蒲团上,面对着一尊神像。
嘴里不停的在念着什么。
司南想起那次和许旭几人一起去大庙的情景。
门没有关严实。
他手指夹着烟,身体倚靠在门框上,透过细窄门缝和神像对视。
老妇人声音囫囵而肯定,如同在做一件数十年如一日的工作,火苗映照下的虔诚背影看起来好像有神性。
司南听得昏昏欲睡,掐掉烟,往回走。
天空黯蓝,他回到房间关上窗户,发了会儿呆,开始收拾东西。钱包,钥匙,充电器,耳机……许多琐碎而杂乱的小东西被塞进黑色背包。
他重新躺回到床上。
这里处在城市边缘,却并没有远离城市。
他的心理是矛盾的。一方面他非常想去见陈森,另一方面又因为察觉到内心yù_wàng的羞耻感和自我审判而本能的想要逃避,十分抗拒去行动。
就这样一直捱到大年初四,下午从n_ain_ai家离开的路上司南接到关雁的电话,说是许旭进城了,他们打算去陈森老家看看,问他要不要一起。
他几乎是瞬间原谅了自己,心里像是找到了什么强大而有力的支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