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兵?”黄衣女子愕然道:“你说什么?什么小丫头?”
算命老头儿笑眯眯道:“别装了。你,你也是水太师手下的人吧?”
“啊呀!”黄衣女子脱口而出道:“你……你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的?难道,难道水门主她已经到了?”
那算命老头儿听得“水门主到了”几个字,登时脸色大变,慌道:“什么?她,她也来啦?难不成是宁雨凡那丫头去叫的?不对不对啊,南阳城那晚打斗,离今日不过三四天,雨凡怎么有时间去叫小悠儿呢?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这老头儿思绪一片混乱,黄衣女子亦是心惊胆战道:“莫非水门主知道婉儿私自来找云晨潇,特意派人拦截?别的还好说,若是水大门主吃起飞醋来,那婉儿不是吃不完兜着走了?不成不成,定要想法子逃过这关才行。”
两人各怀心事,正惴惴不安之际,那马车车帘子内突然探出一个脑袋问道:“柳姐姐,怎么不走啦?遇到谁啦?”说着眼咕噜一转,往那算命老头儿看去。这一看之下,竟不自觉地心中一揪,好似心弦被什么人拨动了一下似的,跳速极快。她伸手抚着心口,喃喃道:“这位,这位老人家,您……我俩……在哪见过?”
老头儿本在垂头沉思,再加上那车上女子声音极小,他也没有理会。倒是那黄衣女子一见她探出头来,急忙冲过去大叫道:“婉儿,你做什么?快些坐回去啊!”便硬生生地将那婉儿往马车内塞。
这黄衣女子又惊又怕,连声音也变得尖锐起来。算命老头儿这次自然听得明白,低声沉吟道:“婉儿,婉儿?难道是婉儿妹妹吗?”一念及此,如受电击,恍然大悟般回头看去,只见那马车已然调转车头,急急向反方向奔走离开。
这算命老头儿似是忽然意识到什么,不顾一切抬足就追。只见他身影一晃,也不知用了什么高明的身法,就地转了个圆圈,但转瞬之间,却已然立在马前,好似用了什么□□术一般。
那黄衣女子一惊,也没料到这老头速度竟然一快至斯,迅逾风雷,当真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然而眼前情形也容不得她多想,只得扬鞭策马,猛冲向前,只求避开一时风险。
那马儿被鞭子一抽,如同发疯一般,借着下坡之力急冲不止,任何人撞上也要粉身碎骨。那老头儿却毫不在意地一笑,纵身一跃,拔地而起四五丈高,一下子便没了身影。
黄衣女子不疑有他,只管猛抽马鞭。只她扬起马鞭正要向下挥打之时,却怎么也动不了了。黄衣女子看也不看,自知是那老头儿背后拉住了鞭子,当下一松马鞭,头也不回地飞起一脚就向老头儿踹去。
马车空间狭小,不易施展身法,再高明的手段也要大打折扣。那老头儿将身子一矮,泥鳅般敏捷地溜到那黄衣女子的旁边,抢过她手中缰绳,“吁”了一声勒住惊马,说道:“姑娘请留步,我有些事想请教!”
那黄衣女子哪里理他,一个翻身便要入车棚,老头儿轻哼一声,拉住那黄衣女子的手腕道:“别跑了,我……哎呀,怎么,是你?柳如眉……柳姑娘?”
那黄衣女子眉头一皱,大为不悦。原来刚才前冲速度太快,扬起的大风将她头顶草帽吹得没了影踪,这下两人面面相对,自然被人认出。
那柳如眉也是临乱不惊,既已被对方扣住双手命门,便也不再挣扎,笑了笑道:“没想到水门主手下卧虎藏龙,还有这等好手?柳如眉今日败在阁下手上,毫无怨言。只任凭门主处置便是。”
老头儿被柳如眉这番话弄得莫名其妙,松开她道:“你说什么呢?我才不是小……呃,不是水大人手下呢。我是云……晕头转向的呢。”话到嘴边,却又收了回去,心道:“云晨潇啊云晨潇,你见了这些旧相识要干什么呢?你辛辛苦苦易容出来,不就是不相见她们吗?哎,还是先别让婉儿妹妹知道是我了吧。可看她们样子又好像把我错认成小悠儿手下的人啦?怎的小悠儿又要对婉儿妹妹不利吗?这都什么事儿啊?我要不要管管饿?不如来个将计就计,跟着她们,也好暗中保护呢。啊,说不定还能打听出宁雨凡那小孩儿的下落?”总之诸多借口,连云晨潇自己也不知道跟着她们究竟要干什么,只莫名的一股冲动,觉此计甚妙,当下哈哈一笑道:“柳姑娘,你可知道,这下水大人可是生了大气了呢。你们背着她干了什么坏事,快从实招来。”
“啊?心悠师姐真的生气啦?”
不知何时,那慕容婉又将头伸了出来,眨眨眼睛,盯着云晨潇道:“老,老人家,我还是觉得您眼熟,您……”
“婉儿,你怎么还在车上?我刚才不是叫你逃掉的吗?”柳如眉一见慕容婉出来,火气“噌”的一声就上来了。
“柳姐姐,你别生气,我……”慕容婉鬼使神差的又看了那“老人家”一眼,像是要寻求什么慰藉一般,这才低了头,攥紧了衣摆道:“我只是觉得这位老人家不是坏人,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呢?慕容婉也说不上来了。就是那么一瞬间的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只是坐在这个老人家身边,心中忽的就踏实了下来,好似自己寻寻觅觅了这么许久,为的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