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翻过数个山头,太阳终于散尽了余晖,月亮悄然爬上了树梢。难得一阵清风徐来,伴着那老怪y-in阳怪气的声音:“你们俩可听过‘生在苏杭,葬在北邙’这句俗语?”
老怪话未说完,水心悠已是忍不住“呀”的一声轻叫,登时停了前进的脚步。
云晨潇见得水心悠似有不悦,不由得大皱眉头道:“这是什么破话,为何要葬在北邙?难道它地下有金子不成?”
“北邙山头少闲土,净是洛阳人旧墓。旧墓人家归葬多,堆着黄金无买处。”
“哦,唐人王建的诗。”云晨潇猛然回首,却见得水心悠双目紧闭,慢慢地吟出这首诗来,又道“洛阳九朝古都,北邙更是龙脉所聚,风水圣地,旧墓甚多也不足为奇。”
那老怪微微颔首,又道:“大燕建国,国都是为长安。长安长安,长治久安也。既如此,却何劳另设一东都洛阳?岂不劳民伤财,多此一举?”
水心悠听得此言,只觉心头一堵,她熟读五行门师门典籍,自知东都由来实则只为一人,正思量着该如何回答,却听云晨潇接口道:“这个我晓得。咱们高祖皇上有心效法唐制,东西二都,同荣共昌。”
贞观之治,开元盛世。大唐风华,波及天下。唐朝有东西二都,是为洛阳长安,后世子孙因袭唐制,也是自然。然那老怪微微一笑,颇是不以为然。
云晨潇一猜不中,却不气馁,忙道:“若非如此,那定是高祖皇帝喜欢洛阳城。他便要定都,却又奈何?”
老怪哈哈一笑,道:“洛阳洛阳,虎落平阳!哈哈,是啊,便是那姓薛的小子喜欢这里。”
那老怪称本朝开国皇帝为“那小子”,实则是大大的不敬。然云晨潇不明所以,正全力思索东都由来。只是水心悠听得眉头微皱,心中不爽,正要言语,那老怪脚步却戛然而止,抬手一指,道:“二位瞧!”
云水二人朝着老怪所指方向看去,但见前方一座单独山头,形状说方不方,说圆不圆,好似是两边高,中间低,模样甚是奇特。那山头上一座不太显眼的土坟歪歪斜斜的立着,在这个距离刚好可以看到。然奇怪的是,那山头除此土坟外再无一冢。这北邙既为风水宝地,抢着入葬者自然多如牛毛,看其他山丘坟冢密集如雨,却不知这小小坟墓有甚特别,可以独占鳌头。
“看出什么门道么?”
水心悠细细盯着那坟冢瞧了又瞧,道:“前辈,这……如此远距离观察,如何看得清楚?须得走近些,再……”
“哈哈,”那老怪未等水心悠讲完,哄然大笑道:“丫头啊,你聪明一世,怎的现在犯糊涂呀?没听人说,高屋建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