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谷昭不能用武,便眼睁睁看着冷予瑾抱着人走了,气得他骂了两句胡话。却不凑巧,黑鸦和冷予瑾说完话,也往花园这边来寻他,只不过冷予瑾听到啼莺的声音,先一步运了轻功过来,而黑鸦晚到了这么几步,正将他的骂声听在耳里。
出了气,幽谷昭转身想回湖边收拾那一地东西,就看见黑鸦站在自己身后。他每年今日都会来湖边发疯,黑鸦知道此事却不会来打扰他,更是让其他门徒也避开此地,只在天色稍晚时过来将闹够了的他带回休阁。幽谷昭知道他会来,可没想到这么不凑巧。
虽然幽谷昭总跟黑鸦胡闹,但心里也是有些怕他的。这人来路不明,武功和手段却很厉害,幽谷昭与他一起生活了二十余年,仍是不了解他。
此刻见他不吭声,幽谷昭便干笑了一声,说道:“你来了。”
接着他看见黑鸦对他招了招手,便乖乖靠了过去。黑鸦似乎早有准备,手臂上挂了一件毯子,在他靠近时便披在了他身上。
黑鸦没有问他刚才发生了什么,只是说:“他们小辈的事,你不要多管。”
幽谷昭见他又如此说了一遍,才知道他是认真的,上回并不是转移话题,便回道:“好。我刚才只是逗林七玩儿,没真想做什么。”
黑鸦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扔下一句:“回去了。”便转身往花园外走。
幽谷昭赶紧跟上去,小声说:“地上的东西还没收拾……”
“过会儿我让仆人来收拾。”
黑鸦这么说了,幽谷昭也不再作声了,默默跟在他后面。走了一会儿,他又靠近了一些,去抓黑鸦的袖子。黑鸦稍微侧头瞄了他一眼,便任他抓着了。
快走到休阁的时候,黑鸦突然出声问他:“你祭奠的那人,今年多少岁了?”
幽谷昭立即答道:“凤大哥今日就实岁四十四了。”
“也亏你一直记得。”黑鸦说了这么一句,便不再说话了。
幽谷昭偷偷看他脸色,因为半面遮着,只能看见下巴,嘴唇是放松的状态,才放了心。过了一会儿,幽谷昭想起三个月前,黑鸦因为自己多看了啼莺几眼,误以为自己对左惊鸿余情未了,然后盛怒暴躁的样子,便忍不住和他解释起来。
“我只是有愧于他,并没有别的意思。”
“我知道。”黑鸦低声说,“你也算有情有义之人。”
难得得到黑鸦的夸奖,幽谷昭眼中一亮,得寸进尺地靠在了他身上。此时两人已经走进了休阁,今日院中的仆人们照例放假,于是他便肆无忌惮地摸进了黑鸦的衣领里。他撩拨了好一会儿,黑鸦也只是站在那里任他动作,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丑八怪,你那活儿还行不行啊?”幽谷昭凑在黑鸦耳边吹着气说,“你要是不行,我可就去找别人了。”
听到幽谷昭说了丑八怪这个词,黑鸦冷笑一声,抬手捉住了他作乱的手,另一只手伸到他怀里,惹得他一阵惊喘。幽谷昭还以为这人要上手了,没想到他从自己怀里摸走了刚才打算给啼莺的那瓶药。
“喂……唔唔嗯!”
幽谷昭才开口,黑鸦就松开了他的手腕,转而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嘴强行打开,然后将药灌了进去。幽谷昭挣不开他的力气,将所有药都喝了下去,顿时体内窜起灼烧般的火,身体不受控制地扑向黑鸦,抱着他蹭来蹭去。
这药是幽谷昭自己研制的,本来也是打算用来和黑鸦玩乐用,但他没想到黑鸦没有问自己剂量,直接将一整瓶都喂给了自己。这药性又急又强,他现在难受得狂流眼泪,连意识也开始模糊了。
“你这么喜欢玩,我陪你。”
他听见黑鸦在自己耳边这么说了一句,然后就被对方抱住。他不知道对方将自己压在了哪个角落里,不过当熟悉的濒死感与愉悦感同时来临的时候,其他的事也不重要了。
与休阁的激烈如炎夏骄阳不同,巽阁里的温情真如暖春和风。
冷予瑾将啼莺带回巽阁之后,赶紧地给他找来了毛巾和干净的衣服,让他自己在房间里换上。然后又去了院子里,让仆人去浴室里烧水,等热水好了,又催着啼莺去泡澡驱寒。这些都做完了,他便让啼莺上床盖着被子,就怕他着凉了。
啼莺虽然都一一照做了,但他坐在床上看见冷予瑾将饭菜端到他面前来时,还是忍不住对他说:“师父,不至于如此啊。”
“你的毒快全清了,此时更要小心。”冷予瑾坚持道,“刚才没有细问,你怎么被幽谷昭追着跑?”
于是啼莺就一边吃饭,一边将刚才发生的事都和冷予瑾说了。说到后面,啼莺不敢提幽谷昭说他对冷予瑾有意的事,更不敢提那个奇怪的药,于是他不知该如何解释幽谷昭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追着自己跑。
冷予瑾见他面露难色,便问:“他是不是说他有一种助兴的药,非要你收下?”
虽然与事实有点出入,但核心的东西差不多。啼莺一惊,还好他已经吃完了饭,不然怕是要被呛着了。他看向冷予瑾,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你怎、怎么知道的?”
见他这样紧张,冷予瑾便知道答案是肯定的了,于是又黑了脸,看起来很是凶狠。他沉声道:“幽谷昭!他还不死心,竟然来蛊惑我徒儿。”
啼莺脑子不笨,听了他这句话,便想起了三个月前冷予瑾第一次给幽谷昭诊脉出来的情状,于是问道:“莫非三个月前他也对师父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