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韩阳忽然听到内室有孩子哭闹的声音。
估计是朱高煦又闹了。
韩阳笑着说道:“诸位稍候,我去内室看一下,不瞒诸位,我家里有两个小客人暂住,着实让人伤神的紧。”
四合院被烧的厉害,但是总还有那么几间房子可以住人。秦瑶于佟湘云,与两个孩子的住宿起码是要保障的。
韩阳推门而入,忽然张定边出现在自己眼前,警惕的看着院子里。
“老师。”自从张定边传授韩阳兵法韬略,韩阳便逐步改口,不称呼张定边沐讲大师,而是叫老师了。
“韩阳,你要小心,这个年轻人不一样,我嗅到外面有杀气,刚才出去看了一眼,外面的林子里驻扎着一支大军。”
说着一伸手递给了韩阳一个腰牌。
韩阳看了一眼,“燕山左卫?”
那人不是飞熊卫的人吗?与燕山左卫有什么关系?
“这人与军队有关系,你千万要小心。眼下要打仗了,你别莫名其妙的上了战场。”张定边嘱咐说道。
“老师,您不赞同我上战场吗?”韩阳问道。
“上战场?你家里老婆孩子一大堆,你上了战场谁管?你在军队的那点儿俸禄可不够养家。修身齐家平天下,你想战场我不反对,但是起码要把家中的事情摆平。况且你现在掌握的兵法,上战场有些为时过早。”
“学生明白了。”
帮着秦瑶给孩子喂了奶粉,韩阳回到别院,两个小娘子合力往马上搬饮料。
见到韩阳呆愣愣的看着自己。
那年长一些的小娘子顿时躲到朱季燕身后,那个骄傲的小娘子则一脸羞红。
“刚才你们家仆人说送我的。虽然未告主人,却也不算窃!”
韩阳笑着说道:“无妨,些许饮料而已。我这里还有些自制的奶昔,对女孩子的皮肤非常好,等你们走的时候,一并带走即可。”
朱季燕感觉自己的夫人简直把自己的脸都丢尽了,赶忙对韩阳说道:“兄长,刚才从你的分析之中,小弟觉得你虽然认为我们这一仗该打,但是并不能一战而定,对吗?”
虽然被老师提醒,但是韩阳并没有藏私,“陛下为此次北征准备不小,但是脱火赤、乃而不花等蛮夷实力非同小可,想要一战而定太难了。
而且不知道为何,这些年大将军我大明军神徐达已经鲜有统帅三军的机会。莫非陛下猜忌大将军,抑或是大将军被王保保打怕了,不敢北征?”
蹭的一下,红衫小娘子满脸怒色站起来,满脸冷冰冰的说道:“你胡说!”
看着眼前小娘子要杀人的表情,韩阳全无压力,悠然道:“我哪里说的不对,你直接反驳即可。”
“陛下最信任谁,都比不过大将军徐达。你只知道大将军这些年没统帅三军的机会,你可知道,大将军坐镇北平府,北方所有兵马都有调动之权?若是北方兵马造反,那天下势必会陷入动乱之中。你说这份信任还小吗?”
“那莫非是……”
“没有莫非!大将军之所以不能领兵,是因为他背生恶疾,每日疼痛难忍,无法领兵了!若是大将军的身体无恙,北疆或许早就平定了!”小娘子激动的将韩阳怼了一阵。
“哼!不知实情,便胡说八道,你算什么大丈夫!”最后总结发言,头扭过去,也不给韩阳弥补的机会。
韩阳却并不知晓徐达有病,只记得小时候听评书,说徐达死于白马汗,却并不知道他身有重病。
看着小娘子愤怒的模样,道歉说道:“对不起,你说的没错,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大将军之事是我妄言了。他日有机会,我定然亲自登门谢罪!”
“韩兄不必如此!只是你适才所说,不能一战而定的观点,能与小弟再说说吗?要知道我大明这次调动了不少精兵悍将!若是还不能一战而定,那北方的战事何时才能结束啊?”
“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乎!”
红衫小娘子拉着姐姐的袖子,悄悄的问道:“姐姐,他在说什么?是不是刚才我训斥他,他生气了,开始跟姐夫说胡话了。”
年长一些的小娘子说道:“你理解错了,韩阳刚才那句话,出自孙子兵法。看来这韩庄主并不是浪得虚名之辈。”
韩阳并未听见两个小姑娘碎碎念什么,而是与朱季燕继续说道:“如今我大明的骄兵悍将善战不假,但是却缺乏统帅型的人物。
每逢大战,只能依靠陛下的计谋行事。陛下在千里之外,如何能洞察瞬息万变之军情?也就是说,我方虽有庙算,却不及时,有胜于无,这是其一。
其二,深入草原作战,给养供应会成为大麻烦。北元已经让我们打成了猴子。能打他们就打,打不过他们就跑。
等到冬天来了,我们的后勤部队,能在草原上走多远?我们追到捕鱼儿海怕已经是极限了吧?再往北我们莫非还能到乌拉尔山吗?
所以我若是草原方的统帅,只需将战争拖延到冬天,大明的部队便会不战自溃!然后我再率精骑掩杀,一场惨无人道的溃败就在眼前。”
朱季燕听着韩阳的解释,起初只是神情肃穆,等听到一场惨无人道的溃败之时,浑身已经止不住的颤栗起来。
“其三,谁都不知道王保保这个老东西死没死!他如果活着,凭他的本事,虐虐你们这些后辈还是很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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