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闻远激动的双手发抖,捧起云砚的脸庞细细描摹,太阳房外的风雨似都静了,月影透过棚窗洒进来,手电筒落地,那束灯在黑暗中滚动,停止。
而贺闻远怔忡呆愣,似大喜,又似大悲。最后,却是笑了。
“竟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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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云砚在医院遇见过七岁的贺闻远。他们谁都不认识谁,十年后,也谁都没认出谁。
那年贺闻远生母逝世,被父亲强行带回国,连母亲最后一面也没见到,只带走了一幅油画。起初他百般反抗,折腾到大病,只知死死抱着母亲的遗物不放,嚷着要回去。再后来,终于明白暴力反抗最是无用,开始锋芒内敛,不形于迹。他要有足够的能力和资本脱离父亲的控制。
医院那次大概是最后一次表面上的反抗,他趁着保镖离开拔掉了手上的吊针,却很快被发现,于是满医院的躲藏,然后在走廊转角遇到了小云砚。
彼时他躲在长椅下面,听见了保镖走近,询问云砚的声音:“小朋友,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另一个小朋友呀?告诉叔叔好吗?”
小云砚脆生生道:“没有耶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