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抢走花满楼面前的茶杯后,忙把这些天来受得“委屈”吐的一干二净,说道后来还后怕的紧儿。
“你们是没见着鱼池子里的惨相,那些人在江湖上名声都不小,却被下药变成他人手中的刀兵,鬼气森森的活死人模样。我啊,不敢想象有人拿这种手段用在我身上后会怎么样!”
陆小凤其实还有句话没说,那些人多是被自己亲近的人吓得药,所以就连胆大包天的陆小凤都怕了。
一口喝掉杯子里的水,他身上的寒意才稍微被这份暖意敛去。
季闲珺不咸不淡的看他一眼,淡淡道:“你专门赶过来想说的不是这个吧?”
“说什么呢,这也很重要的好吗?”陆小凤一副为掩饰什么故作理直气壮的模样,“你们可好了,躲在百花楼里万事不管,可怜我这只小凤凰跑断腿还捞不到一句好!”
花满楼失笑着将准备当做差点儿的芝麻酥递上桌。
“能者多劳,陆小凤既然能得无情,铁手两位神捕信任,一同突入江湖中神秘莫测的鱼池子,可见在他们心中陆小凤的地位不低,正是传说中的正道栋梁。”
“别别别!!!”陆小凤一副受不了的摆手,“你可别这么说我。”
季闲珺叹气:“你看吧,”折扇像是手指一样在掌心中灵活翻转,“夸你你受不得,不夸你你又这么委屈,有人知道陆小凤这么难伺候吗?”
陆小凤瞪大眼睛,看季闲珺的眼神变得像是看一头恶鬼出现在自己眼前,还高高兴兴的说它打算普渡众生,预备从良了似的。
“你真是季闲珺?”
季闲珺摇摇扇子:“我是啊。”
陆小凤严肃道:“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季闲珺,是能在紫禁之巅放下豪言,并当场让西门吹雪拿不起剑的混世魔王。你、你如此和蔼可亲是有什么y-in谋?”
“啪”。
季闲珺收拢手中折扇,淡彩水秀的扇面一闪即逝。
“陆小凤,我在你眼里究竟是个什么形象?”
陆小凤瑟瑟发抖道:“能不说吗?”
季闲珺宽容的表示:“可以。”接着没等陆小凤松了口气,他便笑得欢快,“那你的来意也不必听了。”
陆小凤一下子哽住,表情委屈的连太子长琴都不忍看了。
君子兰开在陶土的花盆里,枝叶郁翠,花瓣则是玉白向浅黄转变,花蕊含蓄半露,没有别得花枝那般张扬,小小一条倒是格外孤芳自赏,傲骨天成。
陆小凤既然被季闲珺欺负了个够呛,自然要寻别得东西来打发时间。土中生长的兰花分明是野兰却犹胜奇花名种之姿,立时吸引了他的视线。
这一动念,顿时发现这兰花开得不是寻常的娇艳,叶j-in-g花杆,寥寥几笔,却硬是勾勒出大家风骨。
“难得!”
陆小凤意识到之前已经将赞赏说出来,索性他说的也不是坏话,季闲珺和太子长琴都没怎么在意。
紫砂壶不一会儿又发出响动,这次改为花满楼为两人倒茶,他自己倒是省去了那一杯。
扇子在手中摇来摇去,时间一点儿一点儿过去,生长出湖面的莲花在他手上落下道道剪影,季闲珺终于发布最后通牒。
“还不说吗?再不说的话,我就将你扔湖里了。”
陆小凤那张讨喜的脸顿时团到一起,哀嚎着道:“我是不知道怎么说。”
花满楼和季闲珺相处久了,也养出些坏毛病,此时见陆小凤倒霉居然还怡然自得的加补上一句。
“陆小凤,镇定。”
陆小凤幽怨的看他一眼,视线转过来,落到季闲珺身上。
“我估摸着,别人可能不信,但你应该是信的。可是我没信心,因为我把同样的话说给老实和尚,说给司空摘星,说给不少人,他们无一例外的认为我喝多了,或者干脆就是在说梦话!”
季闲珺看起来一点儿不着急道:“你可以自己决定是说还是不说。”
陆小凤眼神愈发幽怨了,叹着气,摇着头,他从牙缝里挤出话来。
“楚留香失踪了。”
季闲珺神色不变:“在哪儿丢的?”
从这里开始,对话逐渐变得诡异。
陆小凤一时没反应过来,老老实实答道:“黑山。”
季闲珺:“通知原随云没有?”
陆小凤:“没有……哎,楚留香失踪我通知原随云做什么?”
“先别管,”扇子一压,季闲珺扬眉道:“为什么丢的?”
陆小凤还没想明白楚留香失踪和原随云之间的联系,季闲珺下一个问题已经丢过来,他只能压下疑问,专注回答他的每一个问题。
不过他还是要吐槽道:“在你眼里,楚留香那么一个大活人是非常容易丢的吗?”
季闲珺面不改色道:“他这不是丢了吗?”
“……”事实胜于雄辩,陆小凤不得不憋屈的道:“是。”
黑山,兰若寺。
以聂小倩为首的一众女鬼聚集在庄严的大殿里面,殿内佛光闪耀又夹杂着一丝属于山神的青气,让她们看起来总算不是鬼影重重,仿佛一纸苍白画影。
但是在场的唯一男性却半点儿顾不得这些称得上尤物的美人们,反而坐在殿内供桌前方凝眉思索,直到被聂小倩叫醒。
“楚公子,结界维持的时间不多了。”聂小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