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妻子的话语中,乌维单于看到了在火堆旁边抱着死去羊羔哭泣的孩子,但是和还有放声大哭权利的孩子比起来,那些表情麻木的大人更加可悲。
谁也不知道这场疫病会不会在人身上发作,但是在此之前,所有人都知道粮食不够了,而今年冬天又比以前来的早,并且更加寒冷。
乌维单于在严酷的现实面前一下子苍老了,神情沉重的吩咐道:“去把部落里的勇士叫过来吧,勾□□也是。”
勾□□是他们的孩子,去年才刚刚能上马,但是乌维单于决定让他参与进来,已经是打算教他做一位真正的匈奴人首领。
被眼前灾难吸引走全部注意力的乌维单于没有看见离开时的妻子,眼里闪过的一丝暗色。
即使知道他也不会理解一名女人的担忧。
乌维单于虽然是曾经的勇士,但是他已经年迈,再过几年,单于的位子不知是会被其他勇士夺走,还是能等到勾□□成长起来,而且最关键的是他的妻子比他年轻二十岁。
说动乌维单于是和她联系的那个突厥部落领袖的主意,他们需要一个保护伞,而她也需要更多支持,在乌维走后。
辽阔的天空下,谁都有各种各样的小心思,茫茫大地,从不缺少利己者的身影。
再过不久,草原各族都会收到匈奴人决定去大庆抢粮食的消息,许多原本没有被说动的部族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因为他们知道比起关外,关内属于汉人的土地才是镶满宝石和黄金,女人也比关外的要细嫩的多!
当他们决定要让毁灭的脚步落到庆国这个属于汉人的屏障身上时,一个对大庆最为不利的处境终于形成了。
这本是花满庭,朱珵珺他们竭力避免的状况!
整日奔波在各地的楚留香因为一个原因不得不离开舒适的大船,跑到千里之外的珠光宝气阁去拜见新得大当家。
好吧,都是熟人了,说官话也没意思。
原随云你找我做什么?
楚留香诧异自己刚到,某人居然言行亲切的为自己接风洗尘。
“吃错药了?”
“你说什么?”夹菜的手一顿,原随云笑容和煦的抬起头。
楚留香望天:“没,就是觉得赶路时候可能着了谁的道,不然怎么看你对我这么亲切呢?”
原随云淡淡道:“我对你好不好吗?”
楚留香想了想,诚恳道:“倒不是不好,只是无事献殷勤,你让我毛毛的。”
“啪——”原随云放下筷子,脸色隐隐发青,“敬酒不吃吃罚酒。”
楚留香乖乖道:“这才正常。”
原随云哽住,不是一次发现这货是自己的克星,但从没有今日来的深刻。
楚留香捏捏鼻翼提起j-i,ng神,赶这么久的路他也乏。
“直说吧,叫我来是为什么?”
原随云瞥眼他:“你忘了吗?薛家庄。”
楚留香一愣,接着恍然大悟。
因为半途被季闲珺叫走的关系,自己还真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