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白看着毫无生气的他,低眉道:“是你逼我的。”
盛沅的嘴角勾起一丝笑容,他慢慢的将手抬起,遮住了眼睛,血沿着他的嘴角慢慢涌出,他咳了两声,胸腔喘着气,道:“你错了,克我的,从来都不是银,而是你啊······”
宋白因为他的话,身子久久没有动弹,他的喉咙像是被卡住了一般,盛沅的指缝中,有水渍混着血水流出。
旁边的人生气慢慢的在流失,盛沅应该快要死了吧,宋白想道,他虽然知道,真正的盛沅,不可能就这么死了,可他心中还是如针扎一般,大概,这就便是一场孽缘吧······
他慢慢俯下身,双唇渐渐的贴上了那被血水染红的嘴唇,盛沅的手动了动,然后再无动静了。
“再见了,”宋白看着他的脸道,“再见了盛沅。”
在他的唇移开的一瞬间,盛沅的身子从与他接触的那一点开始向下蔓延,逐渐的化作了粉色的花瓣,犹如他刚进来的时候的那般,渐渐的消散了,满眼的血迹化作了漂亮的粉红,抹去了痕迹,仿佛刚才那场杀戮根本不存在一般。
他的鼻翼间传来了熟悉的花香,果然,宋白猜的没错,他将盛沅杀了,便是真的可以离开了。
他渐渐地被花瓣渐渐包围,不停的沉浮飘荡,柔和的就像是躺在摇篮上一样,他伸手,接住一片花瓣,在手中摩挲,出去了,还有更多的事情等着他,在外面,那个暴戾狠绝的盛沅,也在等着他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宋白在这沉浮的花海中不知呆了多久,意识渐渐远去。
他知道,自己要离开了,要离开这个虚假但自己又曾呆过的世界,本不应该有牵挂的,但是那一张张脸还是从他脑海中迅速的滑过,瞪着一双眼睛的妇女,是余氏,长的虎头虎脑的,是成进,刚毅不阿的,是齐居延。
再见了,他在心中叹道,来生一定要投个好胎,不要······不要再遇见我了。
“宋白······”
“宋白······”
是谁在叫他?一声一声的,没有停歇过,那声音苍老嘶哑,犹如遥远古老的歌谣一般。
“宋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