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发生什么事了?”肖涯当即好奇地抛下竹简问道, 算算日子从他能变回人形都过去六年, 已经算得上是肖涯的任务生涯中不短的时间了, 但是完成任务的可能还是遥遥无期,肖涯虽然也曾经焦急过, 但是有白起这个上下数千年都排的上号的好老师教导,肖涯后来也就不急着离开了。
六年,秦国的势力重新洗牌, 昭襄王大权独揽, 范雎也越来越得昭襄王器重, 就在今年,范雎刚刚被昭襄王任命为相国, 封为应侯, 可以说是恩荣正盛。白起也没少为范雎的事情跳脚, 虽然他们两个人一向很少有交集, 就算有交集也大都是看对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可以说是冤家了。
不过正如白起所说, 他所表露出的态度更多的只是给别人看的, 至少平日里与肖涯独处的时候白起对范雎并没有表露出过太过明显的喜恶,更多的是一种面对陌生人的漠然,白起看不上范雎, 这一点肖涯是知道的,因为就算白起再怎么好他也不是完人, 自古文武相轻,白起就算不是那种完全不把文人当回事的人,他也并不喜欢搬弄口舌的人,若不是范雎确实有真本事,恐怕白起的这份漠然就要变成厌恶了。
平日里几乎不被提及的人此时却突然被白起提了起来,肖涯自然是感到十分奇怪的,毕竟白起之死与范雎脱不了干系,肖涯自然对于范雎的事情多上了两分心。
听到肖涯的疑问白起也没打算瞒着他,当即告诉他道:“那张禄原名范雎,乃魏国须贾的门客。却被怀疑通齐叛魏这才逃来了秦国,他早对须贾怀恨在心,此次须贾为魏国使臣出使,不知范雎便是张禄,他刻意乔装引须贾至相府拜会,又专门冷落于其,羞辱于他,还当众数落了须贾的三个罪过。啧,当年之事恐怕也不是须贾一力可改的,张禄此为着实有些过了。更何况那须贾如今是魏使,象征的是一国的脸面,他这么做也实在是不计后果,倒也难得王上愿意陪着他胡闹。”
肖涯闻言不由失笑,他说着不屑跟范雎计较实际上还是在意的吧,要不然这种小事他平时可是从来不理的,不过肖涯也知道就算白起不知为何就是看范雎不顺眼但是在大事上他是绝对不会糊涂的,于是他也没多在意,反是调笑道:“怎么?我们大名鼎鼎的武安君还害怕一个小小的魏国不成?不过是个魏使罢了,得罪了就得罪了呗。”
“哼,我自然不在乎。”白起轻哼一声,没好气地白了肖涯一眼:“不过什么叫小小的魏国?我可不记得我教过你轻敌?”
肖涯微微一笑没有搭话,眨了眨眼,轻声道:“张禄近日来有为王上举荐人吧?还有那个郑安平,军中少有与你不熟的将领,他这么弄,不怕你刁难他的人吗?”
白起睨了他一眼,不满道:“我在你眼中就是那种小人?”
“自然不是。”肖涯不假思索地答道。
白起这才满意地转过头来,解释道:“秦国与其他国家不同,别的国家会看人情家世,而我们秦国只看军功,那郑安平若是没有一点本事,一旦起了战事他自然第一个死,哪里用得到我去动手?而且谁也看得出来那张禄做这些也不是为了扩张自己的势力,只是为了报恩罢了……至少王上相信了。”
肖涯闻言不由挑眉,这最后一句可有点耐人寻味啊,不过也是他想得太多,在这里待得久了肖涯也渐渐发现这个时代的人真的是单纯的可以,至少比起后来动不动就造反的臣子,现在的这些人大多都没有造反这根筋。就算惹了王上顾忌也大多只是顾忌臣子分薄了自己的权力罢了。
但是不等肖涯继续八卦便被白起一巴掌拍在了脑袋上:“你小子问那么多做什么?今天的功课做完了吗?我可不像你整个一夜猫子,我要去睡了,你赶快把功课写完也早点睡。还有,别再日夜颠倒了,我们大概也快动了。”
肖涯本还在抱着自己突然挨打的头委屈,但听到白起那么一说不由一愣,随即便皱起了眉来:“又要打仗?”肖涯不由开始回想最近一段时间会发生那些战役,毕竟若只是寻常去边关溜达一圈白起是不会特意叮嘱他的。白起既然这么说那么证明很可能又要有大动作了。
肖涯苦思许久,却不等他想明白便听到白起的声音远远传来:“别想了,六国人士都汇聚在赵国会谈合纵之事,估计王上很快也要有大动作了。快点写功课!写不完别回来。”
肖涯本来听到合纵还吓了一跳,但是听到后面肖涯差点气得怒摔竹简,呵呵,成天就知道功课,白起,你绝对是填鸭教育的创始人!辣j-i战争推演,他一点都不想写!什么合纵,什么连横,见鬼去吧!他真是昏了头才回去c,ao心这种事情,反正天塌下来还有个高的顶着呢,既然白起不打算让他管那他也懒得管!小爷不伺候了!虽然肖涯觉得自己一腔好意被当成了驴肝肺,气得肝疼,但是摔完竹简之后,他还是要乖乖地把竹简捡回来,把功课做完……tat说多了都是泪,他不敢怼白起啊!!!
肖涯一边在白起的压迫之下疯狂补课,一边还是口是心非地暗中关注着合纵之事。但很快他就收回了心,开始沉迷学习了。一来他虽然兵法上不差,但是在运用上毕竟差了白起一着,在不断的做功课交给白起批改的过程中他也在不断进步,因此就算课业沉重了些他还是自得其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