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掩饰自己一口吞掉一个蛋的尴尬,宋越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拉回萨墨的好感 。他伸出手,也想给萨墨剥一个蛋,当手放进陶罐的时候,嘶地一声,他被烫地瞬间抽了回来,细白的手变成了一个白灼虾,一只手飞快地伸过来把白灼虾捉了过去,一阵温热的气息轻轻吹在手面上,白灼虾好像有点更红了。萨墨飞快地起身,转瞬回来,手里拿着一个生蛋,啪地捏碎,均匀地抹在白灼虾上,被丝丝缕缕冰冰凉凉包裹着的白灼虾,疼痛感慢慢远去,颜色逐渐恢复正常。
紫色的梧桐花浅浅地开放着,散发出一阵阵若有若无的甜香。宋越心头突然感到一阵熟悉的幸福感,眼前的人只认识了不过两天,为什么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让自己涌起一阵生理性的悸动。也许,不等让他爱上自己,自己便要万劫不复了吧。
萨墨没再让宋越伸手,他一个一个剥好了蛋,整齐地放在放着细盐的树叶盘子一周,然后,朝宋越点点头,示意他可以吃了。
在这个乡村集市上,在这个大树下简陋的摊上,几个只蘸盐巴的水煮蛋,愣是让宋越感到吃出了在西餐厅吃法国鹅肝的感觉。
吃完,萨墨站起来,在集市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宋越忍不住好奇,便问他,到底在找什么。
“我在找母亲当年失落的门牙,看看有没有人捡到后拿出来卖的。”萨墨一边仔细地看着每一个卖小物件的摊点,一边回答。
想到自己对美人母亲门牙的那一翻‘赞美‘,宋越感到无地自容。
有好几个风烛残年的老头,挎着小篮子,里面放着一段段脱落的长牙或硬角。
一圈逛下来,看起来没什么收获的萨墨回身向来路走去。看到路中间一个尖脸小老太太正扛着一大块山楂树枝,每个杈上都挂着一串泛着焦黄色糖霜的糖葫芦,宋越情不自禁的转头看去,萨墨看了他一眼,走到小老太太面前,摘下一串最大的,笑着递给他,宋越咬了一口,酸甜清爽,很是可口,便问:“很好吃呀,你不来一串?”
“我不吃太酸的东西,对牙齿的坚固性不好。”萨墨答道。
身后传来一阵躁动,宋越回头,看到一头黑色的驴子倔强地斜昂着头,咴咴叫着,发疯似地冲了过来,身后拉着的车上坐着一个举着鞭子的怒气冲冲的黑脸大汉。
被一只有力的胳膊一拉,宋越趔趄着退到了路边,在倒下之前,落进了一个坚实的怀抱,失控的驴车擦身而过。
“你没事吧?”耳边传来低沉得带着一丝担忧的声音,后背接触到那年轻火热的胸膛,富有弹性的触感让宋越全身无力,他一动不动地靠在这个充满了青草气息让人无限迷醉的怀抱里,转过头,对上了一对黑黑的深不可见底的眼睛。
萨墨扶起了宋越,看他紧咬嘴唇,便轻轻的把他拉到自己的另一侧,低声说:“你走里边。”
前面的驴车此刻停了下来,一个彪悍的中年妇女双手叉腰,背上背着一个黑黑的胖娃娃,对着驴车上的男人就是一顿臭骂
“老娘嫁给你有什么用,让你赶集给孩子买个j-i蛋,你倒好,蛋皮没见一个,被这头疯驴子耍地满集团团转,老娘天天在外拼死拼活地赚钱养家,回家还要做饭洗衣服n_ai孩子,我怎么这么命苦呀!
男人笨笨地下了车,想抱过妇女背上的孩子,孩子哇哇大哭,使颈扒着母亲的衣领不松手,妇女打掉他的手,抱着孩子,边哭边坐上驴车,狠狠地抽了驴子一鞭子,黑驴子嘶鸣一声,撒蹄向前奔去。男人低着头,落寞地跟在后面。
“哎,真是贫贱夫妻百事哀啊,不过那个男人也太老实无能了吧”
“不可能只是老实无能,应该可能差不多是性早衰了,不然家里女人不可能怨气这么大”
“啊,他是个性无能啊,哈哈哈”
“笑什么呢?”
“哈哈,跟你说,刚才那个被老婆骂的男人是个性无能。”
“真的?”
“千真万确”
听到周围迅速传开的最新的火爆八卦,宋越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声道“谣言就是这么产生的,我才不相信他是个性无能”
“谁是性无能?”萨墨停了下来,很认真的看着他。
“啊?哈,都是谣言,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