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为了家宅面上和睦,让我委曲求全之事不少!”梁佑宣面上不敢言,心中却颇为不齿,此等作风,只会助涨梁佑宾他们的歪风邪气,若她为父亲,必狠治,教那不孝子再也不敢。
“你呀!”张宁珊瞧着佑宣那不忿的样子忍俊不禁,“快去吧,莫存着多赖一会的心思,今儿个先帝下葬,你自己警觉一些,别惹公公不快。”
“我省的,今天不知忙到什么时辰,若是我初更时分未回,你便同小茹先睡吧,夜里我独去厢房。”梁佑宣语气平稳地低声交代着,只是张宁珊从这宁静中听出了几丝疲惫和无奈。
“你自去忙,只是夜里不管何时都回房来睡。”张宁珊承认刚才她心疼了,难得温柔下来,软语道:“夜里,你不在我枕畔,我睡不踏实,我想,我想夜里,你抱着我。”
梁佑宣闻言着实愣了片刻,再瞧眼前的张宁珊,微垂着眉眼,脸颊也透着红润,神情真个是欲语含羞,张宁珊以往哪里肯说这般的话,纵然以往心里想嘴上也决计不肯服软的。
梁佑宣只觉得心如小鹿一般乱跳,手轻轻一拉,张宁珊便被她拉进怀里。梁佑宣怀里抱着娇妻,眉眼紧闭,深深吸了一口气,心里着实苦不堪言,该死,自己怎在此刻生出那般的心思。
“日后,莫在我出门前诱惑我!”梁佑宣压低着声音道。
“诱惑?”张宁珊在梁佑宣怀里微微仰头,见那人神色紧绷,再一听那人的心跳的厉害,瞬间笑了,这可不能赖她呢,分明无心c-h-a柳柳成荫。
梁佑宣听见笑声,面上愈发难看,低头轻怒道:“你还笑!!!”
张宁珊心知那人不好受,此刻若是发生在那人下朝后自己铁定要受些罪。偷偷抬眸去瞧那人,那以往清澈的眸子夹杂着yù_wàng和少许怒火,此刻不由庆幸那人要出门了。
强忍着笑意,轻轻离开那人的怀抱,轻轻低着头尽量不让那人瞧见她上扬的嘴角,低语道:“下次不敢了,你快去吧,别让~”说着说着声音一抖,紧接着破功,强忍的笑意到底儿没忍住,笑了两声出来。
心知不好,悄悄去瞧那人,果然脸已黑了下来,不着痕迹往后退了两步,笑道:“别这样嘛,适才我决计不是故意的,你快去吧,我,我晚上等你回来呀~”
梁佑宣闻言倒吸一口气,‘我晚上等你回来呀’这句话挠的她心里痒痒,狠狠地瞪向张宁珊,良久吐了五个字:“你给我等着!”说罢转身就走,该死的,等她忙完回来,她不收拾张宁珊,她就不姓梁。
张宁珊瞧着梁佑宣的背影心里突生忐忑,从那人临走的架势上看,她晚上应该得不了好,看来得寻个由头去她好婆婆那儿暂避风头才是。
梁佑宣大步走出了门,走上小拱桥,便见垂花厅的丫鬟进了东院,心下暗道是嬷嬷着人来催,不由地快走起来。
“三公子,四公子回来了,现在前厅,着奴婢来请公子。”丫鬟行礼之后低头缓缓说道。
“佑安回来了?”梁佑宣不多想,快步往前厅方向去,路过垂花门,看也没看梁佑宾二人,径直要出垂花门。
“去哪?”
梁佑宣身子一震,将迈出垂花门的右脚收了回来,转身边见自家父亲从内院的月亮门走了出来,不由地下了垂花门的台阶,规规矩矩站立在侧。
“见过父亲!”梁佑宣三人见梁佑爷走近,一起作揖行礼。
“嗯!”梁侯爷瞧着梁佑宣,开口问道:“适才欲去何处?”
“下人来禀,佑安回来了,现下在前厅。”梁佑宣说罢自己眉头微拢,眼下天未亮透,佑安此时回来着实不似往日作风,再者既已回家,为何不去她的院落反而在前厅呢?
“愚蠢!”梁侯爷低声骂着,他小儿今日天未亮便以入府,想来是早就从庐陵动身的,他本想若大事不成,起码还有四子在外,将来隐姓埋名梁家还有香火于世。不想这不肖子竟连夜回家,幸得大事已定,不然他梁家断子绝孙矣。
“等新皇登基后,你去查查这畜生为何连夜进京,背后可有谁传信去庐陵在背后教唆着。”梁侯爷神情万分严肃,若背后真有人欲亡梁家,那他必除之。
此话一出,梁佑宣手颤了两次,她听出了话音,如果真如此,不声不响行此权谋,当真令人心惊胆寒。只是,当今朝堂,当不应有此人啊。
“是,父亲。”梁佑宣压下心中的慌乱,应了下来。
“先用早膳吧,至于那不成器的东西,回来见也不迟。”梁候爷说罢转身进花厅用早膳。
梁佑宣回望前厅方向,轻轻一叹也跟着进了花厅。
用完早膳,梁侯爷带着三个儿子出了垂花门,路过前厅,梁佑宣转头往里瞧了瞧,只隐约看见佑安撑着胳膊再浅眠,旁边还有一位男子,只是随着她越走越远,已看不清佑安旁边的男子是谁。
出了府门,上了轿,一行人往皇宫去。
午朝门外已有不少官员,各个俱都在官袍外穿了丧衣,乌纱帽上绑了白色丧带。
轿子落时,梁佑宣深吸一口气,撩开轿帘下了轿,轿夫随即压轿,梁佑宣撩开袍子大步迈了出去。
这一幕落在工部尚书眼里,内心直叹意气少年,气度不凡,再一想他是凌王的左膀右臂,心下便计较起来,向刚下轿的梁侯爷走去。
“侯爷!”工部尚书江畅行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