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并不是从一开始就把希望放在贺衍身上,而是想,如果xxx在该多好?
我抬手揉了一下眼睛,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我发现自己失明的时候我没哭,发现自己走不出这个地方的时候我也没有哭——贺衍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他出去之后又重新把门封死了。
但是我想起xxx的时候,我居然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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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之中我似乎能感觉到有人破门而入,但是我太虚弱了,因为我前一天晚上在客厅的沙发睡着凉了,还发高烧。
我不敢把所有的水都喝完,只喝了半瓶,但因为是冷水,喝得我嗓子痛。
有人把我抱了起来,动作很温柔。
我伸手抓他的衣袖。
他低头说:“年年,不要怕。”
我虽然不喜欢被公主抱,但还是倒头在他怀里,他顺势搂紧我,把我抱到车上。
我判断这是救护车,躺下之后我主动说:“我眼睛看不见了。”
握着我手心的手抖了一下。
我问他:“我看不见你,你是贺衍吗?”
我听见他抽泣的声音,很快又忍住了,他似乎不想被我听见。
过了好一会,他才说:“嗯。”
嗯你个溜溜球啊!
xxx你又不是没名字,怎么还骗人呢。
而且还不是第一次了。
把我从火场里救出来的人也是你吧?
小江同学一个半吊子咨询师,居然说得全对,真是显得我特别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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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给我做了不少检查,有些结果好,有些不好。
这都在我的意料之中。
躺在医院病床上的时候,我常会有一种自己从没离开过医院的错觉。我在医院死过一次又重生,结果还是回到了医院。
我室友告诉我:“学校你不用担心,休学手续已经替你办好了。”
我病怏怏地点头。
他跟我说了一会话就走了,我知道他在忙着找医生替我治眼睛,但是医生说过很多遍了,不建议手术,要静养。
什么时候能恢复不知道,长则几年、短则几周,也可能是几个月。
这个结果没那么令我难受,好歹还是有希望的不是吗?
他们告诉我,最开始发现我失踪的人是我爸妈。
我很意外,因为我跟爸妈联络没那么勤快。
我室友:“你爸也不知道打听了多久才把电话打到我这里,他很关心你,你妈也是。”
“你之前让我跟他们说你去旅行了,现在你好一点了,”他问我:“要不要跟他们说实话?也好让他门看看你。”
我摇头。
我对他们实在心怀愧疚,我室友问过我为什么过节不回去看看我爸妈,我那时候没说实话,不想打扰他们是骗人的,是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
因为我曾经怨恨过,如果他们没有离婚、没有各自组成家庭,那么贺衍大概也不会那么嚣张,我也不至于变得孤立无援。
但理智告诉我那是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