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战英一听也松了口气。殿下那么孝顺,还好娘娘不反对。
至于皇上……列战英在心中悄悄的嗤鼻——皇上根本不是真心疼爱殿下,想必就算为他择妃也不会用心。与其让他随意塞个莫名其妙的女子来做王妃,那还不如没有呢。
“这些话,您跟苏先生说过吗?”列战英想了想,迟疑着问,“就是……认定了他,以后不会再纳妃的话。”
萧景琰长叹一声:“若是这些话都说了,我还烦什么?我昨天只向他表白了心意,可他口口声声说自己只是谋士,不能逾越,不要我为他费心。”他捏了捏眉心,语气中多了些无力和懊恼,“好容易才令他答应了今后至少可以像朋友般相处,可今天他还是那个样子,客气疏离得话都不肯多说半句……”
列战英从没见过沙场铁血的殿下这个样子,忍不住失笑。抬起拳头揉揉鼻子掩去笑意,说道:“殿下,您昨天才和苏先生剖白心事,今天就要他态度大变,哪有这么快的……”
萧景琰横了他一眼:“那依你说怎么办?我就这么干等着他自己想通?”
列战英仔细回想了一下苏先生的做派,谨慎摇头:“属下愚见,干等着可能也不是办法。”他顿了顿,更加谨慎地道:“殿下,您还记得戚猛和他娘子吗?”
萧景琰一怔,不解道:“戚猛和他娘子怎么了?”
列战英也不敢卖关子,赶紧接着道:“戚猛的娘子不是温大人家西席的千金吗?虽然出身不算很高,但是知书识礼,听说还会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什么的。戚猛当年说要向人家提亲,我们还笑他癞蛤蟆想吃天鹅r_ou_来着。结果还真被他娶回家了。他成亲那晚我们闹洞房时问他,怎么叫嫂子点头答应他的,他就说了一句话:烈女怕缠郎。”
“你叫我学戚猛?”萧景琰皱眉问。
列战英点点头:“苏先生也是读书人,而且他又那么聪明,肚子里也不知有多少弯弯绕绕。您要去猜多半是猜不透的,倒不如以不变应万变,不管他什么态度,您总一径对他好就是了。比如就像这两日一样,得空就往苏宅跑,他若有喜欢的东西,您就带些去送给他。假以时日,苏先生脸皮再薄顾虑再多,也定能被您打动的。这叫j-i,ng诚所至,金石为开~”他说得高兴,竟然忘形的拍了拍萧景琰的肩膀,鼓励道:“戚猛那大老粗都能追到那么如花似玉的娘子,您一定也能的!”
萧景琰侧头冷冷盯着他拍在自己肩头的手。列战英这才发现自己干了什么,慢慢一寸一寸将手缩回身后,干笑道:“这些都是属下的愚见,殿下您姑且一听。”说着飞快地躬身行了个礼:“属下告退,您早点歇着!”
然后被鬼追着般跑了出去,生怕慢得半步被殿下罚去扛着原木跑校场。
萧景琰怒目瞪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重重砸了下桌子——他也是心烦得久了,实在憋闷难受才跟列战英说了这事。可那小子竟拿他与戚猛那夯货相提并论,还要自己学他,最近是欠收拾了!
不过话说回来,那句“以不变应万变”……好像还真有几分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