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往常,赵立一定招之即去,可此时遭遇了非常变故,令这憨厚少年犹豫不决。
「你磨蹭什么?快点过来,少爷我可不能在这冷水里泡太久。」
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往前冲。赵立走向李度香,那片光裸的背已经展露眼前,姣好的象牙色泽被泉水浸s-hi后更镀上一层莹润的光晕,手指轻轻拂上去,那触感不同于平时热水中的吸附感,而是微凉的、光滑的,像触摸一只最j-i,ng美的古瓷瓶。
「哎呀!小立你在搔我痒痒吗?用力点!哪有人像你这样给人擦背的。」李度香丝毫没有发觉身后人的窘迫,痒不过,咯咯地轻笑,害赵立体内那团火越烧越旺。
亮说得没错,他可能真是狐狸j-i,ng变的。
赵立开始借助迷信自我安慰,稍微加大力度擦拭那白得晃眼的背,只盼快点结束这难堪的局面。
忽然一阵山风吹来,李度香一个寒颤,凉透骨髓。不管三七二十一扭身紧紧抱住赵立,拼命吸取少年身上的温度。
「冷死了!冷死了!死小子,看你找的好地方,这下本少爷非着凉不可了!」
无论他再大声抱怨,赵立也不敢出声,非但说不出话,连动都不动了。如果体内那团火是有形的,现在这池泉水只怕已烧开了。
而李度香与他肌肤紧贴,很快察觉到对方身体的异动。有一团火热的硬物戳在自己腿间,不是脚也不是手,而是……
「哎呀!」李度香赶紧撒手推开被他当成暖炉的少年,张着嘴惊讶片刻,随即拍手大笑。
「小立你好恶心哦!原来你跟孔亮是一路人啊!好讨厌,就算本少爷长得再好看,你也不能明目张胆色成这样啊。呵呵,不过也不能怪你,你常年待在山上,见不着女人,跟少爷我这样的美人一起光着身子洗澡,难免会冲动。哎,你不要做那个表情嘛,我又没生你气。同样身为男人,我能理解的。当初在信阳,每次我去酒楼妓院,都有好多大叔色眯眯地偷看我,我早就习惯了。」
自鸣得意一番后,他忽然勾住赵立的脖子,艳丽的红唇直贴在他耳朵上。
「不过小立,我真有那么像女人吗?」
这句话自喉头发出,绵软无比,勾魂摄魄,就算并非出自本意,也已是十足的挑逗。赵立本已是惊弓之鸟,这下更加手足无措,飞快潜入水中,远远地游开了。
泡澡归来,赵立还没摆脱尴尬,他为自己竟对男人的身体产生反应一事深感惶恐。李度香却完全像个没事人似的,回到洞屋大剌剌往床上一躺:「今天真是累死我了,难怪人总说累心比累身难受得多,我这会儿浑身软得一点劲都没了。」
赵立侧过脸,尽量不看他露在长衫外的白嫩大腿,开始动手搭他的板凳床铺。
「小立,」李度香突如其来一声呼唤,竟令赵立骤然心惊,剧烈跳动的心仿佛一下子窜到喉咙。他迟疑着转过头看,见那人半边脸都埋进枕头,眼缝如丝,撒娇似地说:「今晚你陪我睡好不好?」
手中的凳子乒乓落地,砸在赵立脚上,他蹦跳几下,没敢喊疼,平日镇定的脸尽是慌张。
「讨厌,你一定又想歪了是不是?」李度香抱着枕头笑嘻嘻坐起来,「你想得倒挺美的,少爷我再饥渴也不会找你这种毛头小孩当床伴。我今天看了很多吓人的东西,一个人睡心里毛毛的,你就陪陪我嘛。」
他一向自我中心,也不管赵立是否愿意,自行往里挪了挪,拍拍空出的位置说:「来啊,快过来。」说完就先躺下,见赵立兀自杵在那里,更朝他伸出一只手:「你快过来嘛,要我请多少遍才动啊,真是的。」
朦胧烛光下,李度香笑意融融,眼媚如烟,那故意压低声线发出的轻柔呼唤,如同勾魂的咒语。赵立只觉得四周都罩上一层绵薄的红雾,这红雾柔化了一切,连脚下的地板也浮动起来。这情形使他联想起老人口中传说的妖狐幻术,而他此时正像在山林中的迷路人,被幻术迷惑,不由自主投入妖狐布下的陷阱。
被子里全是李度香的温度,昨天新换的床单也染上他特有的甜腻气息,等吹灭蜡烛,屋内已被暧昧的气氛涨满了。赵立起初只敢侧着身子面朝床边,后来半边身体都已麻痹,心脏也被压迫得喘不过气。这才小心翻一个身。李度香似已睡熟,完美的侧脸被月光勾勒得如诗如画,美得人惊心动魄。
赵立只觉得口干舌燥,心神不宁,这月明鸮啼的深山,空寂的小洞屋,一时间没来由生出一种恐怖之感,好像身边躺着的确实是只妖怪,它幻化人形,变成自己心心所念的恩人,先蒙蔽自己双眼,再伺机吸取自己j-i,ng血。
没错!一定是这样!试想寻常凡人就算再美貌,也绝无可能令本来心无杂念的同性心神混乱。这肯定是妖术,身边这个人是只隐居深山的狐狸j-i,ng,再过一会儿就能看到它露出毛茸茸的尾巴,生出犀利的爪牙,而自己必须趁它原形未露时逃走。
就在赵立准备有所动作时,一声轻嘤传来,李度香长长的睫毛抖动着张开了,他慢慢翻身面对赵立,半闭的眼眸溢出秋波。
「小立你还没睡着啊?」软绵绵的声音,可谓销魂蚀骨。
它要开始念mí_hún咒了?赵立颤微微伸手,摸索靠在床边的鬼头人刀。李度香却在这时突然朝他挪近几寸,温热的体香直扑而来,赵立险些滚落床下,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