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阐如蒙大赦,赶紧让他带人进来。文珍回身招了招手,先进来的是那青衣门吏,后面跟着个阔脸汉子,应该是画师了。
见了礼,两人皆立在堂下,陆迁便将这一路上见闻说了一遍,李阐见他年纪尚轻,但言语清晰思维敏捷,不由得多留了一份心。
据陆迁讲,他们是在潼津过的河,这几日上游涨水,想来是春汛的缘故,因此河水湍急,但好在那撑革船的艄公是个老把式,一路上倒是有惊无险,向他打听了河间府造道观的事也有收获,艄公说没听说河中有新修的道观,但芮州府有座道观在翻修。
于是我们下过了河便往芮州的官道上走,一路打听,才知道这道观是本是黄河岸边的一座废庙,久以无人打理,去岁皇上曾下旨兴道,各州道府皆有造观的份额,只不过河中府因大河改道淹没良田百顷,因赈灾之事拖了一年,因此今年才找了这间庙,翻修成道观交差。
说着,他从怀中摸出一沓纸,展平了递上李阐的案头。李阐因白帝已经挤在了案前,只能略偏了点身子,捡起一张。
纸上是用墨勾出的草图,虽不够j-i,ng细,但已能看出大概。前几张都是些寻常楼台殿宇,但后面的却有些不寻常。
从第四张开始,便不是建筑外观,而是各色神像,共有三张,李阐翻过一遍,指着那后面三张问面前站着的两人:“这又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