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台之上,一席红衣的男子手臂一挥令牌落地;刑台之中,两光身膀的彪汉手臂一挥人头落地。
所谓求而不得,或许慕容离此刻才知竟是这般难耐。
天权国内,执明为讨阿昱欢心将昱照山上所有的羽琼花都移栽到了王宫,将夕照台赐予慕容昱,慕容昱嫌名字不好听便改成了向旭台。
从刑场回来后慕容离便一直站在城墙之上,毓骁随着方夜的描述来到慕容离身后,
看着这个姿势没有动过的慕容离。
心绪杂乱如麻,所谓大悟无言,大悲无泪,大笑无声,或许阿离现下就是其中之一吧,是怎样的经历会让一个人喜怒优思悲恐惊都不形于色,又是怎样的耐力夜夜承受腐骨蚀心之痛。
慕容离缓缓拿出藏在袖口的燕支附在薄唇上吹着不知名的曲子。毓骁就这般静静看着,看着这一上位就敢免一郡赋税;在朝堂上字字珠玑,有条不紊与各路大臣周旋;大胆分发土地于百姓;一语将冥顽不灵的顽盗改邪归正;随便将自己的俸禄垫为公用;几张白纸便改善渐颓的商贸,甚至可以为至亲甘愿受着一世之苦的人,这般七窍玲珑之心的人就算是乱臣余孽有何妨,弑杀养父又怎样,只要能让一方百姓丰衣足食,守一方百姓安康这便是大善。瑶光能得此郡主是瑶光之幸,遖宿能得此良臣便是……
隐隐暗夜,一瘦弱的身影将乱葬岗的两具尸身背到浮玉山脚下埋葬……
日,照样从东边升起,西边落去。
慕容离送毓骁出了东城门,城门之下,毓骁轻轻拍了慕容离的肩膀道“如今风波已平,阿离可有何想要或是想做之事”
慕容离眼神有些涣散,对毓骁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欲求为何,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毓骁见阿离有些茫然随即“阿离,什么时候想到遖宿玩,我定带你游完名山大川”等毓骁走远了慕容离也转身回去了。
慕容离两天未曾进食,方夜急的都快发疯了,慕容离就这样一直吹箫,吹累了定定看着远方,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
方夜最后还是端着煮好的药粥进去“主子,还是吃些吧,您这般静儿小姐知道也会不开心的”
慕容离这才想起来那日静儿对自己说的话,慕容离的神色变了,变得让方夜都感到害怕,接过药膳吃了几口,将桌上的燕支拿在手里把玩着,目光直直盯着燕支,仿佛要将燕支给看穿一般,缓缓道“人为刀俎我为鱼r_ou_,没有实力便只能任人宰割。”
瑶光北郊外的密林里,有一处鲜为人知却众人皆知的地方,那里便是昔日瑶光王室的祠堂和墓地所在之处。鲜为人知,是因为从来不会有人来这地方,这里是瑶光百姓的禁地;众人皆知是因为这地方是所有人都知晓的地方,是瑶光百姓拿命换回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