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要不是他爹在津绛县当知县的任期即将届满,他也不会在这段时间天天早起晚归的跟着阿宁,乖乖的到土畜馆打卡上班。
要不是今天他实在起不起来赖床至今,他也发现不了大橘和大灰的秘密基情。
罢了,忙就忙呗。
折腾完这两月,等郑爹正式收到上头下达的调任命令,他就可以跟着大部队离开津绛县了。
现在,阿宁的中介所跟朱家已经到了最后的交接手续;郑爹趁着在津绛县最后的空闲时间,赶紧着手大修关于模拟画像的手稿;郑娘和香香师姐天天拉着二师姐茹娘子亲自接待来测算的夫人,以让她日后能顺利接手“神算子”的称号;贺柏的徒弟跟他学人工授j-i,ng的技术也有不少的日子了,现在就能够独立撑起土畜馆的运行;阿宁娘的手工作坊已经无偿合并到婴儿局了,说是就当她们姚家无偿捐赠给津绛县的产业;小德小武已经停下去学堂里当夫子打基础的任务,一门心思的留在家里苦心读书,准备到京城后就参加今年的“大比”;元元、小曦以及香香师姐的女儿,仨小姑娘玩的可好了,听说能到京城生活和见识,一点也没有即将要离别的伤感,开心的天天凑一块儿,倒数离开的日子。
虽然上头的调令还没有正式下达给郑爹,但他们郑姚两家的人,已经在为离开津绛县而各自忙碌起来了。
毕竟他爹年头的时候,幸运的搭着闵家的车,署名一起送了两大四小的六只纯白麋鹿(皇帝和皇后共生下四个孩子)给皇帝作为贡品。
此后,郑爹暗地里就跟他们说过,闵老将军表示过,他爹的下个任职地点,会直接调入京城。
于是,临近任期末尾,他们两家子的人就开始默默的准备起来了。
特别是阿宁娘,她不光是处理手头上的事,还提前考虑起到达京城后的事。
自从她把手工作坊交给婴儿局后,隔三差五就过来找郑娘,一起琢磨去京城后的衣着打扮。
言道:“首都的夫人可会打扮了,要是跟不上她们的潮流,指定会让人嘲笑。”
然后,作为时间稍微充裕那么一点点的家中男丁,便经常被他娘拉着当评判,来给她们的服饰妆容打分。
天呐,郑承文从来不知道他娘和母亲会那么的凶,就连师姐也开口凶他了。
他不就是按照他的观点据实以说嘛,咋就被训斥一顿呢。
太粉嫩的衣服确实不好看啊,当今的染色技术可没前生的好,偏粉的色调都怪怪的,一点也不好看,不鲜嫩。
更何况,以他娘和母亲的年纪,强行刷绿漆装黄瓜的话,会让这儿的人取笑吧。
当然,也可能是津绛县的布店买不到好看的布料,导致她们穿的不合适。
或者说,是他审美太过异常。
唉,阿宁娘是不是消息来源错了啊,京城的潮流不可能完全就是粉色调的东西吧。
话说回来,母亲私下是不是跟房乾大夫有联络啊?
有时候他据实反驳,偶尔还能听到她在嘀咕“不会吧,他就是这么说的啊。”、“他说娘娘们都爱粉色,指定不会错。”
呃,他指的是房乾大夫吗?
娘娘们爱粉色,是指皇帝的妃子们爱穿粉色的衣衫吗?
郑承文有点疑惑,难道是母亲那时候其实是并没有完全拒绝对方的一年之约吗?
毕竟听阿宁的说法是,母亲虽然最后有跟对方说清楚她拒绝的原因,但房乾大夫依然锲而不舍的追求她,导致阿宁娘不得不退避三舍躲在屋里不外出。
两人你追我躲了一个多月,最终房乾大夫要离开了,母亲依然没改口答应对方的求婚。
当时,他还以为阿宁娘会决绝到连送行都不去呢。
那天,房乾大夫临走前,强行拉着最后赶来的母亲,远离送别的他们,俩人来了一场临别之谈。
他们具体谈什么,他不知道,阿宁也不知道。
反正两人分开后,他只听到房乾大夫登上马车前,喊了句“你等我一年!”
阿宁娘听见这句话的神情也说不上是喜是悲,总之就是莫名的淡定。
既没答应的点了点头,又没拒绝的摇了摇头,只轻轻的挥了挥手,与他们一起目送房乾大夫离开。
之后回去的路上,阿宁因为要安慰他娘一时顾不上他,而他因为不知道跟阿宁娘说些什么安抚的话,于是默默的后退几步,一路发呆,慢慢落在大部队的后头。
走着走着,不知何时偏离大路的他,鬼使神差的听到一阵极为急促和小声的喵叫声。
身为爱猫人士的郑承文,听见有喵叫声,回过神便拔腿就跑去查看个究竟。
然后,他就遇到了他的大橘啦。
他家大橘是一只普通的狸花家猫,身上是黄色的虎斑图案。
那天倒在草丛边的它,伤痕累累,极为虚弱。
当时的大橘,看体型应当是刚成年不久,身上好多齿痕和犬牙洞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