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面反s,he阳光,让面庞看去更加白亮。褚浔兴致勃勃调整角度,发觉当镜子停在某个特定位置,光线可以完全将脸颊残存的伤疤掩盖掉。褚浔兴奋地小声欢呼,克制不住抬起手,想要碰一碰自己的左脸。
手掌却在中途便被握住。傅惊辰轻笑道:“刚刚才拆掉纱布。最好不要碰它。”
褚浔不服,飞快反驳道:“明明是你先亲了它!”说完褚浔方觉出不妥。傅惊辰已经有失分寸,他却不好再火上浇油。一时面颊绯红,褚浔微抿嘴唇转开头去。
傅惊辰面上红晕更深,握拳抵在嘴边,轻咳一声,“对……对不起……我方才,失礼了……”
褚浔挣开傅惊辰,回身往病房外走,“我去找医生,再问一问注意事项。”他当机立断又匆忙加一句,“不许跟着我!”果然听到傅惊辰的脚步声在身后停住。褚浔低头偷笑,脚步轻快跑出去。
遵照医嘱度过三日观察期,褚浔与傅惊辰一同乘专机回国。这几日褚浔情绪过于兴奋,每晚都只能睡着几个小时。在飞机上他难得觉出疲惫。十几个钟头航程,除去中途醒来数次补充能量或解决生理需求,竟是一路酣睡至飞机落地。
傅惊辰笑褚浔贪睡好似小猪。褚浔笑容明朗,道:“出事后这么多年,第一次觉得心里完全没有负担。小辰哥,我不怕你笑。我现在不止能睡成小猪,我简直飘飘然,恨不得变成云朵飞上天!”
傅惊辰先时还为褚浔高兴,与他一起欢笑。须臾渐渐收敛笑意,仿佛有一片无形y-in云压上心头——他心疼褚浔,努力为褚浔找回那些年所失去的荣耀与辉煌。可褚浔曾经遭受的伤害、承受的痛苦,他替代不了,也无法完全体会。换而言之,他亏欠褚浔的,其实永远都还不回去。
傅惊辰亲自送褚浔回公寓。因心底添了几分沉重,途中便不怎么开口讲话。褚浔敏锐察觉到气氛变化,安静侧头看窗外风景。等车子停在公寓楼前,褚浔特意面向傅惊辰,嘴唇向两边咧开露出牙齿,绽放一个极灿烂的笑,“小辰哥,我现在已经是这世上最开心的人了。真的一点点不满足都没有。你也为我开心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