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宣睡得倒是不错,一觉醒来,见郁韫韬还在睡着,呼吸吐在智宣耳边。智宣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竟有种恍惚感,以为白浪从未离开过。智宣看了看墙上的钟,一阵紧张,猛地坐起来,才想起今天是周六。倒是郁韫韬被他的动静给闹醒了,皱了皱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智宣看了一眼郁韫韬,心跳又超过正常频率了——一直清醒自持的郁韫韬,原来睡眼惺忪的时候,是那么性`感啊。
郁韫韬揉了揉眉心,说:「怎么了?」智宣伏在他身边,像只小狗一样,眨巴着眼研究郁韫韬迷迷糊糊的样子。郁韫韬看着智宣这样,也没说什么了,意识先于理智地将智宣摁倒猛亲。智宣惊讶地「呜呜」了两声,就由着郁韫韬的舌头长驱直入,侵占他的口腔。
他的吻,倒是像从前一样霸道啊。
——智宣这么想着。
郁韫韬似乎并不满足于此,手已深入智宣的裤管里。智宣赶紧按住他的手,紧张兮兮地说:「不行了、不行了。」郁韫韬以为他欲拒还迎呢,把智宣翻过身来,又惩罚性地拍了拍智宣的屁股。智宣「哎唷」一声痛呼。郁韫韬听见这声音,才觉得他不是说假的,便脱了智宣裤子,见那儿真的红肿了起来。
「这么不耐c,ao么?」郁韫韬无奈笑笑,又揶揄道,「我还以为你是狐狸j-i,ng托生。」
智宣扭过头,说:「我看你才是吧,都把我吸干了。」
郁韫韬呵呵一笑,说:「我给你涂点药。家里有药吗?」智宣摇摇头:「没有。」郁韫韬便说:「你要起床了么?」智宣一下把自己卷进被子里:「我再睡一会……最近加班好累。」郁韫韬冷冷说:「不加班你也去吃宵夜,吃得比加班还晚,还能扭伤脚,岂不更累?」智宣装作听不见,闭着眼睛继续睡。
郁韫韬见他这个样子,真想再干得他嗷嗷叫,以泄心头之恨。
然而他又看着智宣从被子里伸出来的红肿的脚踝,竟是十二万分的舍不得。只好认命地伺候他,将他的脚收回到被子里,说:「热么?我帮你把空调温度调低一些?」智宣便说:「调什么!关掉!电费你交吗?」郁韫韬笑:「好,我交。」说着,郁韫韬便将空调温度调低了些,再出门去。
智宣想起以前,白浪说热想开空调,智宣也说谁交电费呀,白浪说想出去浪漫约会,智宣又说浪漫不花钱呀?智宣想来,自己说话也太粗暴些。明知白浪是无收入的学生,却老是说这种伤人自尊的话。白浪有时也会露出对智宣的依赖,智宣总将这种依赖归类为「吃我的、穿我的」,并必须强调一番。
现在想来,智宣这些行为真是粗暴又幼稚。
但矫情地为自己辩护一下,都是因为缺乏安全感吧。
无论他说多么过分的话,白浪都不会离开他。这让他感觉很安心。
确认白浪在经济上不独立,必须要依赖智宣,也让智宣很安心。
尽管这个论断非常荒谬,但智宣不得不直面事实。
智宣想着过去,又想着现在,腰酸腿痛的,既然是不能成眠。无法,他只好放弃睡回笼觉的打算,在难得悠闲的周末早起。这么一想,他都觉得很不值。
刷牙洗脸走到客厅的时候,智宣已经不会因为客厅的干净整洁而感到震惊了。他随意地躺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玩手机,随便刷刷社交网络,给朋友的自拍点了两个赞,就听见开门的声音了。他不慌不忙地抬起头,却很快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你买那么多东西做什么?」郁韫韬提着两个大袋子,说:「待会儿还有快递来。」
说着,郁韫韬将智宣的冰箱填满,随后,又装满了智宣家的常备药箱。之后,郁韫韬又将擦脚的和擦屁股的药膏丢给了智宣,叫他自己料理,便挽起袖子进厨房开工了。智宣趿着拖鞋跟上去,问:「你要做什么?」郁韫韬扭过头看他,眼光不自觉落在智宣一瘸一瘸的步伐上:「你脚伤了,就别跑来跑去。有什么事叫我一声则可。」智宣愣了愣:「你是要住在这儿吗?」郁韫韬一笑:「我是来照顾你的,难道你不该感谢?」智宣的心扑通扑通的跳,嘴里却说:「我担不起。」郁韫韬又说:「你先回客厅坐着等快递吧。」智宣问:「什么快递?」郁韫韬说:「我让小南快递我的衣物和用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