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没多久,打成仇家的其中一只怀了孕,前阵子才刚生下,焦急的饲主到处找下家,找了找,就到了曾来看诊过的兽医院。
也就院长人好--哦,听严医生说,原本实习的医院,就是他现在任职的地方。
继大红之後,医院已经有一两年没正式养过院宠了,当中途倒是有几次,就怕养久生了感情,走了更不舍。
被叫跩跩的老公公鼠总是提不起劲,明明速度在仓鼠里称霸,却总是喜欢窝在笼子一角,连饭也要推到他面前才肯吃,也不惧人类,总一脸你奈我何的模样,想摸就摸的,一点也不害臊。
简直有辱老公公鼠的名誉。
跩跩我曾看过一次,不夸张,隔着笼子和外出笼的两层距离,跩跩一脸不屑,连眼皮子都懒的抬,不说还以为里头放的是特别逼真的羊毛毡,只有微微起伏的肚皮出卖跩跩是只真老鼠的事实。
「啊,跩跩就是那样的。」柜台人员看我们一人一鼠专注了许久,笑着解释。
「……都在睡觉吗?」三於有点纠结。「上次来他也是在睡。」
原来上次也是这样啊……
不对!陈三於你出来!你什麽时候跑来的?!
「也不是。」柜台人员的表情突然变得有点尴尬,「跩跩他不睡时,眼睛也跟在睡觉似的。」
听到三於转述的严医生哈哈大笑,他吃完盘中的甜点,是三於前几天重温小魔女doremi,手痒之下做的最心爱的道鲁宾,外观没有动画做的美,但滋味却是不错。
不要问我怎麽知道,因为严医生他除了是个甜食控,还附上美食家属性,三两下吃完,还能给出洋洋洒洒的几百字心得。
「跩跩就是那样,眼睛小的很。」严医生说,「当初他被送来都还没开眼,过好几天我们才发现不是没开,而是眼睛太小。」
严医生哈哈大笑,三於也被带动的噗嗤笑了出声。
「跩跩他啊,看着就觉得这老鼠怎麽回事?特别瞧不起人的感觉,明明是老鼠,却有猫皇的气势。」严医生笑了一会才缓过气,「特别是长大之後更明显,所以就叫他跩跩了,还是院里全票通过。」
「原来,你传照片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我错觉呢。」三於接话。
--所以我说你们到底私下交流了什麽?!
两人绕着跩跩又聊了会,最後也不知道谁先提起的,话题又回到了萌物大赛这回事。
「你想好了吗?我们快截止了。」严医生提醒,实在是不相信那个说要拍影片的人会轻易放弃。
「想好了,就等东西到。」一讲到这事,三於眼里闪着热烈的光芒,严医生嘴角抽了抽,而我却觉得心神不宁。
……东西?
我努力把自己缩成球,有种不好的预感。
16.
不是都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吗?
我以为来到这个家是福,被三於关爱着是福。但福不福我现在却不敢打包票--祸却是直接来到我面前。
我挣扎着,倒不是不想穿那件金灿灿的服饰。毕竟没有卖仓鼠的衣服,还是三於拿推特曾红过一阵的角落生物斗篷充当,还自己动手加工成现在的颜色。
小斗篷套着刚好,不看脸和露出来的屁屁,就是一团金色的不明物体。
如果穿着让三於开心也就算了,但这得建立在主人正常的情况下,而不是对方也套着一身黑色的布料,长度刚好盖过脚,手上也同样戴着黑色的长手套,五官处戳了眼口鼻的洞,如果半夜穿出门,绝对会把人吓得屁滚尿流。
确认小斗篷不会掉,三於才戴上面具,我很难形容那个面具,两道痕迹直接纹在上下眼,像是纹面般,嘴巴开的弧度似笑非笑的。
三於整了整面具,对着我伸出手大喊:「来吧!我的金子!」
……现在换主人还来的及吗?
工作室页面上,那些蛋糕的成品都是三於自己拍的,对於摄影及後制,他学过一段时间,不到专业的程度,却足以应付工作所需。
而为了这业余的活动,甚至还搬出了许久未用的小型摄影棚,虽然一个人麻烦了点,但陈三於却不怵,设定好相机功能,大有拍上一整天的架势。
我被捧在手上,期间还换过好几个姿势,但不是被三於嫌说这张重点错误,就是糊掉了,那快门声听到我做梦都怕。
我极力配合,争取早日收工,好在三於也没多磨蹭,也就拍了百来张照片吧?
回到屋里,我趴在最上层的滚轮里,看着三於从那堆照片里挑挑拣拣的--恕我直言,在老鼠的眼里实在看不出来差别在哪。
但三於却还是严肃以对,像是面对即将出炉的糕点,手上调整光暗,还是裁掉多余的画面,以凸显重点,全神贯注的好像忘记自己甜点师的身份。
才能用错地方了啊喂!
我尽量不去思考医院的人看到这张照片会做何感想。
17.
医院的人怎麽想我不知道,倒是严医生一脸欲言又止的,做足了心理建设才开口,「三於啊……」踌躇的都不像是平时有话直说的严医生。
我一听也不跑了,装作不小心让三於抓住,被覆盖在掌心中只露出一颗毛茸茸的头,实则竖起耳朵偷听。
严医生犹豫再三,才用比较温和的角度切入,说照片有创意,拍摄手法也好,主人和仓鼠配合的默契--特别是那鼠,眼睛乌黑有神的,皮毛也有光泽,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