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地上的金色匕首,他俯身捡了起来,问道:“男主出的手?”
“是的。一开始的是男主,后面那次是君卓彦。”系统j-i,ng准地汇报着,“现在男主正在宿主身后的那棵树上,君卓彦正向宿主走来——他要喊你了。”
果然,身后响起君卓彦的声音:“没事吧?”
江衍回头看他,眸中隐有几许波澜。
仿佛冬雪消融,春水微皱,那些展现于人前的冷淡在这种境况下尽数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最为柔软部位的坦诚,看得人心头微动,忍不住要让他坦诚更多才好。
不过这波澜很快就消隐了去。
江衍转过身,道:“义父怎么来了?”
君卓彦道:“有东西忘记拿给你了。”
江衍点了点头,把匕首递给他,问道:“义父知道这是哪位灵帝的灵器吗?”
他接过一看,虽未说话,但那神情已然说明他认出了这把匕首。
用匕首的灵师不多,用匕首的灵帝更是极少。
且这匕首还是金色的,上面的花纹与陆怡曾用过的一枚印信上的花纹一模一样。
指腹摩挲着那代表陆家的花纹,君卓彦皱了皱眉,陷入沉思之中。
陆怡现在正被关在王府的禁闭室里,没有他亲自动手打开禁制,任何人都不可能将她带出来,也不可能替她传送消息。
所以,这个灵帝,只能是别的陆家人派出来的。
那么,会是谁,又是为了什么,在江衍刚刚离京之时,就对他下了这般狠手?
君卓彦下意识地将这场刺杀与之前的梦魇草结合在了一起。
梦魇草是极其贵重之物,即使是陆家,也只有极少数的那么几个人能够动用。而能将堂堂灵帝当成刺客来用,说来说去,也就只有……
“接下来的路程,你一定要小心。”君卓彦将匕首收入灵戒,转而取出一封书信,把解除书信上禁制的方法教给江衍,嘱咐道,“到了无双城后,如果城主府的人不听你命令,你就让他们看这封信。”
江衍知道这信是他请上任无双城城主写的,当下也没客气,直接收了,然后也不追问那匕首到底是谁的,只道:“义父,我听说陆家的大本营,离无双城不算远?”
“不远。怎么?”
“没事。”少年说着,竟是轻轻笑了笑,昙花一现,“我随口问问而已。”
然君卓彦却不信他是随口一问。
当即深深看他一眼,倒也同样没追问,只说:“陆家人多势众,你轻易不要和他们对上。天高皇帝远,你若出了事,本王很可能无法及时赶到。”
江衍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接着两人没再说话,因为侍卫已经休整完毕,车队可以继续走了。
于是向君卓彦告了别,江衍坐上马车,准备走人。
君卓彦站在原地,正要目送车队离开,就听义子隔着车帘对自己说道:“义父,刚刚那个灵帝,是你杀的吗?”
“当然是本王杀的。”
“是吗。”
所以刚才那看不见的东西,只是我的错觉?
他低喃了句什么,君卓彦没能听清,只能听他继续道:“我走了,义父回去吧。”
音落,车队开拔,高高抬起的马蹄卷起大片大片的尘土,君卓彦不经意地一转眼,隐约看到有那么一道影子尾随车队而去。
然而,等他仔细看过去时,就发现那影子已经不见了,像是他刚刚产生了幻觉一样。
……
经了那么一场惊险刺杀,往后十几天里,再遇到什么抢劫找茬之人,江衍都应对得很轻松,觉得陆家不愧是陆家,训练出来的灵师果然比寻常人厉害了太多。
陆家都已经这般底蕴深厚,那比陆家要更高上一等的隐世关家,则更是有着让人惊叹的古老传承。
尤其是关家的小公主关厌棠,不论修炼天赋还是处事手段,都比陆怡高明不知多少。
好比眼下,明明是追着关家杀来的一批灵师,在江衍率领侍卫与关家人联手将其逼得不敢妄动时,便听关厌棠慢条斯理道:“真是可怜,被人当枪使了都不知道,白白地来送命,何苦。”
她这话一说,灵师们惊疑不定地互相对视一眼,问道:“你这话是何意?”
“你们觉得是何意,那便是何意。”她漫不经心道,“反正你们要杀我,自是不会信我说的话,你们听过就罢,不必放在心上。”
她不这样说还好。
她这样一说,本就惊疑不定的灵师们越发惊疑不定,而后竟直接布下禁制,开了个会。
他们开会很快,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就结束。
解开禁制,盯着关厌棠看了好半晌,为首之人大手一挥:“走。”
灵师们就此撤走。
看这样子,他们回去后,不是和给他们关厌棠行踪的人杀个你死我活,就是被关家的人给杀个寸草不留。
毕竟早在关厌棠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她就已经放出暗号,让隐在暗处的人随时准备动手。
江衍看了关厌棠一眼。
他想,第一女配就是第一女配,这等能解决掉烦人的小喽啰,又能顺手和他搭上线的一箭双雕的本事,当真让人佩服。
似是注意到他的目光,那即使身染鲜血,也仍旧显得高贵无比的少女轻轻转眸,看了过来:“还未请教公子是?”
“在下江衍。”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江小公子。”她脸上呈现出恰到好处的讶异,继而微微垂首,“多谢江小公子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