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禾抱着抱枕耷拉着脑袋窝在沙发上:“我不太习惯。”
曲烁笑了笑:“没事,就当走亲戚去别人家做个客,有我陪着,不会有事。”
那边,曲梦扶着安姨刚从菜场回来,曲烁飞快地把桌子上的茶杯收了,给曲梦递了个眼色。
曲梦领会,忙笑着吵着要吃烙槐花饼,缠着安姨去了厨房。
曲烁立刻开了窗把剩余的茶香散了干净,顺便把茶杯随手一冲放回茶几。
曲禾在一旁看着不做声,只是有些疑惑。
曲烁啜了口家里常泡的茶,虽然早已冷却:“不要和安姨提起,有的事我以后再和你说。”
曲禾“哦”了一声,半天没想起自己原本想和曲烁说的话是什么。
第20章 第 20 章
因是要去江南,曲禾足足收拾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行李。
喝口水的功夫,这左眼又毫无预兆的刺痛起来,曲禾淡定的捂着眼睛揉了揉,一声没吭,可这刺痛感不仅没消反而剧烈起来。
“靠!曲无义你是要戳瞎我是吧?!”曲禾忍不了只得下了楼。
曲无义笑呵呵的把手指从眼眶里□□,看的曲禾一阵心惊。
“搞什么又?”曲禾没好气道,恨不得给他把那只眼睛挖出来才解气。
“我要跟你一起去江南。”曲无义说。
“什么?为什么?再说我怎么带你走又怎么和其他人解释?不行,别想了。”曲禾当机立断要打消他这个念头。
曲无义则是说:“让我附上你的身体就可以,控制权还在你,我只是旁观。”
曲禾哪里肯答应,曲无义肚子里弯弯绕绕装了一麻袋的主意,万一他打的就是他身体的主意呢。
“不行!”曲禾不肯松口。
曲无义摊开手没办法道:“那好,你走吧,我一个人如果在家无聊也可以和眼睛玩。”
曲禾的脊梁骨噌的激起一片电流:“什。。。什么?”
曲无义森森地呲着牙笑着:“想象一下,我的右眼在我眼眶中旋转360度的场景,或许,我也可以把它揪出来当玻璃球弹着玩?”
曲禾已经感觉到左眼疼了,勉强咽下一口唾沫磕磕巴巴道:“一个条件,不经过我的同意不许控制我的身体。”
曲无义爽快点头:“好的呐!”
曲禾干巴巴笑了笑,心道真是上了他的贼船。
第二日上午,曲烁带着曲禾和安姨道了别,说是要出去办事。
馒头这回被强制留在了曲家,安姨却是高兴,也算有个伴在家陪她。
馒头很乖,尽管送曲禾出门的时候总是古怪地仰着脑袋瞅着曲禾,但好在一声没出。
曲烁只当馒头这是不舍得。
曲禾笑的心虚,催着曲烁出了门,生怕下一秒馒头扑上来汪汪两声告诉曲烁有个坏人藏在粑粑身上。
“你说我是坏人?”曲无义的声音不满地响起。
曲禾磨着牙在脑海里道:“能不能有点隐私了?请屏蔽我的脑洞行不行?”
“反正我听见了,你说我是坏人。”曲无义哼道,并不给曲禾面子。
瞧瞧,真是过河拆桥,出了门翻脸比翻书还快。
曲烁开着车从曲家直奔高速,曲禾看着周围光秃秃的荒地诧异道:“不是去机场吗?”
曲烁一如既往:“不能坐飞机,开车去,我已经和舅舅说过了。”
“。。。。其实,飞机也不是很容易出事故的。”曲禾试着想掰正曲烁的思维。
“当上升至几千米的高空时,你周围唯一能踏平的地方只剩下那狭窄的机舱,而那时一旦出现危险,或者危险人物,我很难保全你,其实开车也不安全,但是这是我能选择的底线。”
曲禾闭了嘴,原本想掰正曲烁,却被他掰弯了。
这话好像有点歧义。。。
“喂,别盯着我三哥看了,三哥是我的!”曲无义嚷嚷着。
曲禾忙把头别过一边,愤愤道:“去你的,我哥什么时候成你的了?把你嘴闭上,吵得我快j-i,ng神分裂了!”
从h市至江南地带实际很近,江家的宅院在当地也算是一绝,楼台轩榭,一度让外地游客以为这是哪个景点,其实不然,这祖上的宅院如今算算也有百年,传承至今还在自家人手里着实少见。
“嘿,哥,我们这算不算也是烟花三月下了扬州?哦不对,是四月。”曲禾笑弯了眼睛,开了窗感受着外面的阳光,刚才在车里他就按捺不住换了短袖。
街角美女如云,早就换了各式裙装,谈笑而过。
淮左名都,竹林佳处,古城广陵。
若将这里的历史摊开,大大小小的画卷上都是记载着千军万马的浩荡,从建城之后便未断了繁华。
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总有后人质问帝王,为何要江山不要美人,但倘若是扬州,怕是比美人更甚才能赢得这万般宠幸罢。
曲烁开车绕过瘦西湖只奔竹林深处,那藏在后面的景致才肯露出一点红。
江家,便是在这。
江云林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身旁立着一位身着旗袍的女子,温婉可人。
曲禾拘束的跟在曲烁身后,礼貌道:“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