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和看书是俞大小姐在家打发时间的手段,兴致来的时候,还打上几盘游戏。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叶迦楼回头了,看到俞霁月那张愁苦的脸,她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也不见她在书架上取放书,反而走了几步颇为随意地坐在了自己的对面,百无聊赖地撑起了下巴。本就写不下去,更别说被这么一双眼睛紧凝着——叶迦楼退出了文档的界面,淡淡地问道:“你又想要做什么?”
“你在干什么啊?”俞霁月掩着唇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问道。
叶迦楼扫了她一眼,言简意赅地应道:“工作。”
这对俞霁月来说,算得上新奇,担任了她助理的叶迦楼工作可不知道比别人轻松多少,在离开了剧组后,她的时间更是自由,哪里还有什么工作可言?忙得不是与自己有关的事情,那会是什么呢?难不成一直以来都是她错看叶迦楼了?像叶兰尚那般严肃的父亲怎么可能会纵容自己的孩子一直啃老?更何况她的硕士学位可是真金白银的,z大出来的人怎么会差?想到这种可能性,脸上顿时犹如火烧一般。她讷讷地开口,试探性地问道:“你之前是做文字相关的工作?”
大小姐这一回开窍了?叶迦楼的视线在俞霁月的脸上停留,见她在自己的目光下有些退缩,便更进一步挑起了她的下巴。柔软的指腹在那细嫩的肌肤上划过,滑腻的手感让她有些爱不释手,微微眯着眼打趣道:“是的呢,养不活自己的工作。”
“你最近不玩游戏了,好像一下子大家都脱离了游戏,我关注的那个主播也没有动态了。”将自己从叶迦楼的手底下解救出来,俞霁月的面色有些发红,她的双拳攥紧垂到了身体的两侧,心跳骤然间加快,仿佛下一瞬间就要跃出心口。轻轻的抚摸就像是情人间的爱抚,其实恨不得将自己贴近一些——可是这样的行为怎么会出现在她们两个人之间呢?在最初的不甘和怨愤消散后,她接近叶迦楼只是想跟她做朋友,共同商议着以后要走的路。像她们这般被绑在一起一辈子,轻率而又无奈。
主播?俞霁月关注的那个可不就是自己么?叶迦楼转念一想,确实是如他所言,其实不管是谁在玩游戏的时候都会有一个倦怠期,可能之后就彻底地远离,当然也可能在状态改变后又重新回来。近些日子群里的几个人也一下子忙碌起来,要不是三岁时不时嚎上一嗓子,还以为那个群彻底地死了呢。对上了俞霁月专注的视线,叶迦楼佯叹了一口气道:“没时间玩。”
“你这么忙吗?”俞霁月有些迷糊,在剧组中的时候也不知道谁是助理,端水倒水敲肩捶背这类事情她一律不做,大部分时间是坐在了场外休息罢了。有时候她也怀疑,到底是请回来一个生活助理呢,还是请了个大爷来镇场。这个话题深究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将凳子拖到了叶迦楼的跟前,膝盖几乎与她相抵才算是满意,她眨了眨眼,笑容单纯而无害。“我很无聊。”在说完这四个字后,见叶迦楼神情没什么变化,她又重新强调了一次。
“然后呢?”叶迦楼往椅子上一倾,她抱着手臂望着俞霁月。
“我们去看电影。”俞霁月提议道。
叶迦楼蹙了蹙眉,在片刻的犹疑后她点了点头道:“好。”
倒是俞霁月愣在了原地半晌没有吭声,她是没有料到叶迦楼会这般好说话,还以为迎接的是冷淡的面容和毫不留情地拒绝呢。在心中啧啧了一声,她望着叶迦楼又道:“你最近变得温柔了,不像之前。”
叶迦楼挑眉道:“我之前怎么样?”
“像炸毛的刺猬,非要将靠近的无辜人戳得鲜血淋漓。”这个无辜人指的当然是她俞霁月。
叶迦楼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不置可否。在一切都想通之后,她心中的怨愤散尽,没有必要给俞霁月冷脸。因为不知道她和唐郁的那层关系,俞霁月足够的坦诚,甚至连自己打算跟唐郁试试这样的心思都说了出来。她并不是真正有意识介入这段关系的第三者,她才是一无所知的无辜人。不管怎么说,到了最后还是悬崖勒马。唐郁没有跟任何人在一起,反倒自己跟俞霁月被凑到了一块儿,天下的事情可不都是像现在这样荒唐而又有趣?
“你不是要去看电影吗?就打算这么出去?”半晌后叶迦楼又说道。倒不是说穿着有什么不妥当,天生的衣架子加上那张漂亮的脸,她可以驾驭各种各样的造型。可以是事业有成的禁欲系女强人,也可以是勾动对青葱岁月回忆的学生。叶迦楼担心的不是她的穿着,而是这一张不作任何掩饰便欲招摇过市的脸。她敢打赌,要是俞霁月这么走出去,赶明儿肯定上了头条。她的私生活掩藏地算是好的了,与她个人有关的信息除了大众所知的便只能够全凭猜测,没有人知道她的住址。曾经有人妄图探究她在休息时候的日常,当然最终以惨败告终,志得意满地在自以为的几处蹲点,哪里知道连个影子都不曾见着。俞霁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