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哥好像很紧张李副主席啊。”安达凑过来在他耳边小声说。荣启元几乎吓了一跳,安达又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他镇定解释:“铭哲小时候就常到我家玩,哥哥是把他当自己的亲弟弟看待的。”
安达非常坦率地反对:“不是吧?他看你这个弟弟的眼神就不一样。”
荣启元故意反问:“哪里不一样了?”
“呃……真的要我说吗?”安达忽然笑得非常邪恶。
荣启元瞬间就猜到了他想说什么。其实荣启澜那样的眼神,他也明白的。
因为荣景笙在看着他的时候,眼睛里也燃烧着同样的热火。
他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再观察下去了。
客人们都散去之后,荣启元特地要李铭哲和荣启澜留下来一起吃晚饭。荣景笙的意思本来是把顾明珠也留下来。她母亲大概猜到了景筠和景筌发生冲突的原因,推说家里还有事,婉拒了。荣景笙顿时觉得无聊:“爸爸啊,看热闹就要看到底啊!顾明珠走了他们肯定又要打冷战!”
开餐之前荣启元回房间去换衣服,荣景笙堵住他抱怨,“对着大伯和李叔叔有什么好看的?”
“你怎么知道大伯和李叔叔之间就没有热闹可以看?”
荣景笙瞪大眼睛:“啊?”愣了片刻反应过来,“你说——李叔叔和——大伯——”
荣启元走去看看门外没人,才小声说:“这件事我是不能和别人说的,但是我信得过你。大伯……是对李叔叔有意思。但是你李叔叔的心思我有点看不透。你鬼点子多,有什么办法吗?”
“今天李叔叔怎么来的?”
“自己开车。”
“大伯是有司机送的……这样吧,把李叔叔灌到半醉,然后请大伯送他回家。你应该知道他们的酒量的。”
“……为什么不是全醉?”
荣景笙眨眨眼,不肯再多说。
荣启元这顿晚饭吃得极难受。景筠和景筌还是互相不理睬,说话夹枪带木奉,几乎没打起架来。荣启元要随时给他们调解,还要留心荣启澜和李铭哲的酒杯。父子两人轮流上阵给李铭哲敬酒,理由当然是谢谢他今天出力去和昆士理议员周旋。
饭后他们一起到门口送荣启澜。荣启元看着荣启澜把微醺的李铭哲塞进后座,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
“行了!”荣景笙拍他的肩膀,“你别把我想得那么坏,我就是想让李叔叔有个,呃,单独向大伯道谢的机会。”
为了灌李铭哲,他们两也喝了不少。互相扶持着踉踉跄跄地爬上三楼,荣启元还是有些不放心,“你自己回房间去。我去看看景筠和景筌。”
抬起头,却看见景筌红着眼睛站在楼梯最高处。
“为什么突然要送二哥去艾顿学校?”
荣启元一时语塞,荣景笙嘿嘿一笑:“我和爸爸都不满意那位顾小姐,送他去布莱顿是为了让他们分开啊。”
景筌大喜过望,一屁股跌坐在地:“真的?那——那——我也要去!”
荣景笙哄他:“艾顿学校在你们这个年级只剩一个位子了。”
“那我去布莱顿,不在一个学校也是可以的。”
荣启元面不改色地扯谎:“你们去读书,保护你们的特工也要跟着去。我只付得起一个人的费用。”
景筌想了想,“大概要多少钱?”
荣景笙接着扯:“每个月二十万!一年就是一百二十万!”
他们都以为景筌会死缠烂打要跟去,没想到他只是低着头说:“我知道了。爸爸哥哥晚安。”荣启元和荣景笙都有点意外,愣愣地点头。
“对了,二哥已经睡了,你们别去吵他。”
景筌说完爬起来,乖乖巧巧地走回自己的房间去。瘦削的背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地落寞。
荣启元和荣景笙同时叹了口气。
他们对望一眼,荣启元小声说:“你,先到我房里来。”
荣景笙眼前一亮。
他们一前一后地进去,荣启元亲自关好房门。回过头,就被荣景笙按在墙上,一阵没命地狂吻。两个人的脑子都有些迷糊,嘴里遗留的酒香在唇齿交缠间弥漫开来,那味道似乎比大口品尝的时候更加诱人。
“景笙……”荣启元两眼泛起水光,“不可以。”
荣景笙借着酒意,两手粗暴地扯他的衣服:“你叫我进来,难道是要和我谈心?”
“是。我是想告诉你,我真的不行。”
荣景笙脸色沉下来。
“你在机场说的那些话,大概把整个‘埃解’都得罪了。我怕他们会向你报复,所以才改变主意让你留下来。我以为,我可以忍得住……”他把额头抵在荣景笙的肩膀上,“但是我发现真的不行……你不能再留在这里了。我们真的不可以这样。你到底明不明白?”
荣景笙推开他,重重靠在墙上,两眼无望地望向屋顶。
“也许我走了之后就再也不回来了呢,你真的想那样?”
荣启元拉开门,“我要说的都说了。你回去。”顿了顿,说:“明天,你按照原计划去张新联大使那里报到。”
荣景笙哼哼一声冷笑,转身离开。
荣启元贪婪地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远的背影,恨不得把他的每根头发都印在脑海中。三楼的走廊忽然变得出奇地短。荣景笙只走了几步,就回到他的房间去了。
荣启元强迫自己闭上眼,然后关了门。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