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忆脸色变了数遍,最後化为一声叹息:“我领兵前来的时候……八万大军全灭……阳城破,将军……下落不明……”
白予灏轻轻一震,然後又猛然反应过来什麽似的,轻斥他:“你莫要胡说!阳城好好的,根本就没有破城的血腥杀戮,你说城破,我又怎能相信,将军他也定是好好的……”
“白大人……”李忆闭了闭眼,一瞬间强烈的痛苦悲愤一闪而过,几经风霜的隐忍与压抑,终於在那一瞬间,破碎般的透出一丝软弱。
“我来的时候……阳城确实破了,将军下落不明,现在的阳城……”李忆咬咬牙,无比愤怒地闭上眼睛:“是由映碧的宁景辰在打理……”
白予灏只觉一阵晕眩,脚下一软,支撑不住地踉跄两步。
“白大人!”李忆连忙过去扶他。
白予灏轻闭下眼,强自镇定,过了半天才问道:“……可有出去找他……”
李忆咬了咬下唇:“出去找了……只有一处洞x,ue,有可疑的血迹……”
白予灏颤抖著抓住他,稳了稳呼吸,才能勉强地开口:“什麽洞x,ue……他在那儿?还是说……有他的……”
白予灏没有勇气说出“尸体”二字。
只是呼吸僵在一瞬间,就已经受不住了。
李忆知道他的心思,只是垂下眼帘,没再说下去。
这是一座极其y-in暗的石洞,洞外枝叶凌乱,疏疏散散地垂落下来,洞内有些隐隐的血迹,模模糊糊,却已经干涸了,染在冰冷无比的石块上,有种铭心刻骨的痛楚。
白予灏站在洞内,环视一周,走到那一大滩血迹前蹲下身来,头垂得低低的,开始默不作声。
李忆随著他进来,也站在他的身後,久久不语。
石洞不大,也许是太过隐蔽的原因,所以即使是在白天,也始终没有阳光直s,he进来。石洞也很静,静得没有一丝一毫的声响,甚至飞花鸟语,也在这死寂一般的地方,久久的,失了生息。
血色淡了。
淡得却让人生疼。
李忆在石洞中发现了曾经熟悉的东西,那是一支被折断的箭失,锋利的箭头上还凝固著血迹,黑得刺眼的箭身上,赫然印著映碧“景”字的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