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管大人,您终于又回来了!”抬着他的四个小太监,其中那个个头最高的太监高兴地说道。
“哟,二愣子、三德子、小安子、小李子,居然是你们四个抬着贫道。真是受累啦!”看着抬着自己四个人,蔡道自然居然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这四年,大家活得都不容易。
特别是他们四个,在这八年当中,能够活生生地站在机子的面前,真得是非常的不容易。
没想到,蔡道进宫之后,又遇到熟人,这四个小太监,不应该说是四个已经长成大人的太监。
要知道,他们就是保育院中,和蔡道关系最好的四个太监徒弟。
蔡道都能够想象的到,和蔡道的关系最好,也就意味着这八年来,他们肯定会遭受更大的痛苦和折磨,仅仅就是因为他们和蔡道的关系好而已。
这四个太监当然原本就不叫这个名字,他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原本的名字,甚至是姓氏都不知道。蔡道之所以这么叫他们,也就是为了说着顺口罢了。
蔡道便给其中的三个起了自己耳熟能详的三个太监的外号。
不过,刚才首先主动和蔡道说话的这个太监就是个例外,他表面上和蔡桶一样的壮实、一样的有些呆傻。可蔡桶只是反应迟钝,有些轻微的自闭、不爱和不认识的人说话而已,可这个太监却实实在在脑子里缺根弦。所以,蔡道才叫他二傻子。
蔡道没有想到是,经过整整八年的波折和孽待,这个傻乎乎的家伙居然活了下来。这个原本壮实的傻大个如今变成了一个瘦竹竿,可见,他这几年还是吃了不少的苦头。
原本,宫中的滑竿应该是两个抬得,可蔡道这几年将身体养得实在是太壮实,这几个受了八年苦头的太监比蔡道还要大上好几岁,可走了没有半里路,便都是开始气喘吁吁、汗如雨下了。
这里面唯一能够一边抬着滑竿,一边说话的太监也就是二愣子一个人。
“好了,你们四个停下来吧!”蔡道看着劳累过度的四个太监,用手拍了拍滑竿,温言说道。
他们四个倒是停了下来,其他三个都是有些不知所措,二愣子就是个直肠子,立刻就问道:“总管大人,这还没有到地方呢?您这么让我们停下来了。”
“好了,滑竿扔一边吧!跟我一起去见皇上吧!梁公公头前带路吧!”蔡道并没有解释什么,向梁师成说了一句,活动了一下四肢,便跟着对方往前走去。
梁师成本来还想训斥一下这四个废物点心,可转念又一想,这四个小太监和蔡道以及官家都算有一些香火情,不然,这一次,官家也就不会钦点了他们四个来接蔡道了。况且,他自己心中也十分的清楚,他们四个之前也是因为蔡道的原因,在夜香局吃了不少的苦头,心中也就释然了。
都是宫中的公公,又何必难为一些和自己没有任何冲突的同类人呢?何况,梁师成也看出来,这三个太监并不是什么有心计的人,所以,这个时候,梁师成也就选择沉默。
其实,梁师成之所以没有出言训斥他们四个,只要还是因为蔡道。
这个道长,别看对谁都是和颜悦色、如沐春风似得,可是,他对于那些赶在他面前甩脸色的太监从来就不会纵容。他还记得,在和当今官家初次见面的时候,这个小道士小小年纪就能够利用宋神宗将赵煦身边的那个小太监给诛杀了。
这么心机,这份能耐,让梁师成如何能够不后怕呢?
这也是,大家都以为官家不喜欢这个道士,甚至是痛恨对方的时候,他还这么毕恭毕敬对蔡道的原因。因为,他还知道,赵煦虽然不喜欢蔡道,但却是有求于对方的。
一路无话,用了没有多长时间,蔡道便跟着梁师成和狄安一起来到的勤政殿。
狄安带着亲军在勤政殿五十米外开始布防,之所以选择这么远的距离,并不是赵煦或者蔡道的要求,而是因为他一向都了解这个罗锅子的秉性。
过一会儿,离得越远,对他,对自己的这些手下来说就越安全。
在别人看来,居然拒绝了官家的两次诏命,拒不入宫,还主动勾|引了几位大臣,居然还一起在白云观中耍起了花招。
如此的胆大妄为,不给官家面子。
这个罗锅子此次进京,见到官家之后的第一件事,肯定是想方设法的砌词狡辩。
可狄安心中却十分清楚,蔡道肯定不会这么做,他一定会像十年初次见到先帝的时候,同样是用激将法将之前和官家的不快彻底抹消。
而且,官家也一定会上当。
可是,狄安没有想到的是,蔡道自走进勤政殿之后,一没有下跪,二没有行礼,只说了一番话,便将赵煦气得拔出了自己肋下的宝剑,恨不得将对方碎尸万段。
而这番话更是让城府渐成的梁师成吓得直接尿了裤子。
“赵佣,对了,你如今改名叫做赵煦了。贫道每一次回到汴梁城,每一次看到那高悬在开封府头上的黄河。都在替你应庆幸啊!从四月到目前为止,辽国、西夏国都没有选择在这个时候入侵,而国内和贫道都没有选择在这段时间里起兵反叛。”蔡道说得就是这番话。
他说完之后,还意犹未尽,又主动补了一刀,说道:“你应该庆幸啊!这个皇帝的位置着实是不易啊!”
“你……你这个罗锅子,你这个狗东西。简直是大逆不道,大逆不道。”赵煦本来还想了不少招数,想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