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聿弯腰行礼道:“是,陛下。”
朝臣们听到陛下这番话,面面相觑,纷纷交换了眼色,各怀鬼胎。
大理寺那么多人,查案不可能只有一个人查,因此这信中所说之事这些朝堂上的老狐狸早就一清二楚,也明白陛下说此事暂且保密,并不是真的因为此事不能公之于众才如此说,陛下只是表明他的态度,表明他暂时是相信那份血书中所告之人的,只是若是此案一旦坐实查正,那他也万万不会放过此人。
在宽大的朝服下,李彦贞悄悄握紧了自己汗津津的手。
下朝之后,太子殿下和大理寺卿黄聿碰到了,太子殿下笑容不减,拱了拱手道:“黄大人查案辛苦了。”
黄聿面色严肃,拱了拱手,道:“为陛下分忧是臣的荣幸。”
太子殿下道:“若是大人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开口。”
黄聿拱拱手道:“谢殿下。”
两人不咸不淡地寒暄几句之后,便分开了,却都未曾想到,仅仅过了一夜,这几句客气的寒暄竟然成了真。
曲江上游一个幽趣的别苑内,李岱敖心烦意乱地喝着酒,旁边的婉言惴惴不安道:“三郎,是不是我哥哥给你添麻烦了。前几日奴去逸仙阁,烟萝说那个真正的王子兰敲了登龙鼓告了御状。”
李岱敖眼中烦躁一闪而过,却还是安慰她道:“你放心,没事,这事我们李家能处理好。”
婉言的红酥手将一杯桃花酒盈盈递到李岱敖跟前,泫然欲泣道:“三郎,你若是有什么烦心事就讲给奴听吧,奴虽愚钝,不能替你分忧,但也能宽慰你心,你这样整日里喝闷酒奴看了……很心疼……”
李岱敖看着她红红的眼圈,终究有些不忍,心念一转,将她拉起来,郑重问道:“婉言,在你心里我是不是最重要的。”
婉言害羞低头,微微点了点头。
李岱敖语重心长道:“此番你哥哥给我们李家惹了大麻烦,现下太子回京,若是他落到太子手机,太子拿此事大做文章,我们李家将可能有灭顶之灾……若是你知晓他的下落,一定要告诉我。”他语气似有悲意,道:“你就算不为李家着想,也该为我和我们的未来着想啊!”
婉言闻言,眼圈红红,怔怔地看着他,忽然转过脸去,痛哭失声:“都是婉言的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