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就这么贱呢,太贱了。熊平一边唾弃自己一边摸了摸饿得直叫的肚子,他一定是饿出幻觉了才认为那后脑勺刻着伤心两个字,什么伤心,明明是狠心!
你小子要是长成阿岚那酷样,或者林凯凯那猴样,我肯定不会被你蒙蔽,所以长得好就是有优势啊,熊平正感叹着,突然看到学校熟悉的大门,不知不觉,他俩竟然回来了。
这是暴走完了终于停止折腾的节奏?熊平松了一口气。“上次张容辉搬走床铺目前还空着,你可以回来——”
“然后你大开门热烈欢迎,放你的偶像进来?”
熊平讪讪地收回我的地盘我做主的表情。“你当关门放狗呢?”太不敬了吧,虽然他的确是替顾爷这么考虑。
“如果我和他只能选一个,你选谁?”
熊平猛地瞪大眼睛,卧槽这种老婆老妈掉河里只能救一个是怎么回事?这只有恋爱中无理取闹的脑残小姑娘才会问吧!
“波音和空客特么只能选一个开有意义吗?”
有意义,你选的是我,我会觉得自己还没那么惨,熊平的不正面回答在越辰的意料之中。“在你想清楚前,我不会搬回宿舍。”
“那你怎么办?露宿街头啊?”
提了提有些下滑的背包,越辰把熊平的手机丢了回去,这动作跟抛沙包似的晃悠,熊平不敢大意,像接飞盘一样郑重地砸了个满怀。
“你当我认识的都是你这种叛徒伪同伙?”
叛徒伪同伙被饿得晕头转向,比往日更不好使的脑袋转了好几圈,终于明白过来最后五个字的意思。
“你找阿岚去啊?”
越辰懒得理他,转身就背成单肩的背影帅气又高贵冷艳,一点都不需要依靠一样。
我是叛徒伪同伙,阿岚就是革命真伙伴?亏我还为你饿了这么久,真是狼心狗肺,熊平气得开机都摁得不太利索,随即跳入眼帘的未接来电顿时把他的郁闷给冲的渣都不留。
卧槽36个!顾爷你的手机卡了吗!
顾泽言赶到n_ai茶店的时候,早已经人去楼空,电话又打不通,只能像无头苍蝇一样的试运气。他最开始去l大转了一圈,还找上了熊平的宿舍,但依旧一无所获,折返出来后先在学校附近寻人,又没进展,范围不得不再扩大,结果傍晚的时候,人还没找到,自己就出了问题。
他昨晚睡了一夜沙发,再加上是宿醉,醒来的时候就有点感冒,而越辰踢在肚子的那一脚也实在够狠,说话大声和一咳嗽都会让腹部肌r_ou_痛的厉害,再加上一醒来就在外面心急火燎地找人没好好休息,到西大街那边过红绿灯的时候,鼻咽的灼热感越来越严重,咳嗽得太厉害,牵扯到腹部突然一阵前所未有的疼痛难忍,于是周围的路人见证了一向迈着长腿优雅跨过斑马线的青年,像个饥饿落魄汉跪倒在马路中间的奇迹时刻。
也幸亏这是个帅哥,有热心的年轻女孩当场就把人搀扶起来送医院。结果最麻烦的不是重感冒,而是腹部的伤,医生虽诊断为肌r_ou_损伤,但出于谨慎考虑,坚持让病人做个检查以排除内脏破裂出血的可能。顾泽言只想着尽快出去,哪有什么心思做b超,只是头重脚轻得实在厉害,不得不去挂了几瓶盐水。
“哦,我认得你。”
一身白大褂的医生c-h-a着口袋从吊盐水一排座位前经过,看到正靠着椅背休息的青年,不由停下脚步,倒退回来。
顾泽言拨出去第三十五遍号码,听到声音抬起了头。是上次越辰脚扭伤替他医治的那位骨科医生。
上回那个脚残还敢剧烈运动,这回这个挂盐水还玩手机,真是一对奇葩,四十出头的男医生看这种罔顾身体的小年轻特不顺眼,他手指推了推眼镜,盯着对方明显被硬物砸出来红肿伤口的额头,语气刻板而严谨。“这次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拨过去第三十六次。“他有事。”
看这一脸被抛弃的病恹恹样子,还继续不知死活地弄手机,医生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吊盐水就好好吊,不要仗着身体好就乱搞,声音都哑成这样了,你一辈子没见过手机啊?”
这要是换做越辰,肯定会说不好意思我就是没见过,针锋相对的呛回去。顾泽言修养好,对这多管闲事还一脸痛心疾首的大叔,只是礼貌地回以一个我们好像不熟的眼神。不过他现在虚弱得很,眼神不太奏效。
“真不知道你们年轻人在想些什么,我女儿现在上初中,喜欢的就是你们这种小白脸,长得好看能当饭吃?还有整天捧个手机车上看路上看床上看,一点都不注意身体,还叫我不要管,现在的小孩都这样嘛,啊?”
原来是中二期子女的家长在求认同,顾泽言停下了手里的夺命连环call,任他把和小孩无法沟通积聚的不满夹带私货地发泄完毕。
“其实我很羡慕你的批判心态,至少你很关心你的孩子。我也有一个无法理解我的父亲,但他是彻底否定我。”青年握着手机,朝他笑了笑,眼角还因为感冒在流眼泪显得红红的,话语间却有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所以这些不涉及原则的小分歧,就当是大人孩子间的乐趣吧。”
没料到他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抱怨的医生露出诧异的表情,随后缓了缓神色,被这个年纪小他二十多岁的青年这么一说,他也不好意思起来。“我看得出来你很优秀,所以你父亲应该不是否定,是对你很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