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你可以说了吧。”阿图尔轻轻地抚了抚腰间宝刀,轻声说道。
何文微微一笑,“已故敬帝元君,已在江南自立为帝,不日便正式昭告天下,东笪援军中却是有他的亲信在拖延着……”剩下的,不用说,他相信一个被当做储君培养长大的人会明白的。
阿图尔大喜,他没想到竟是如此,原本只是想捞上几城便走,如此一来,东笪这块大馅饼,他班图却是咬定了。
“小王爷,还有他事吗?”何文眼瞧着面前这人掩饰不住的喜悦,却是平静地问上了一句。
“你退下吧。”
“是。”
“你在东笪娶亲了吗?”阿图尔突然想到一个关系到他要怎样好好利用这人的问题,便叫住了何文。
何文顿住脚步,恍惚忆起那人的音容笑貌,耳边还仿佛有清脆的算盘声传来,他轻叹一声道:“娶了,但我已回不去了。”说罢,大步离开了营帐。
阿图尔以为他说的是因叛国再不能回东笪,倒是无甚怀疑,只一个人站在原地思考了许久。
呵,长孙家……
作者有话要说:
李卫是真的死了,明柯也救不了他orz
李卫和范至大概会是这个故事里唯一一对be的cporz
第54章 两个醉鬼
居延城中,街道空旷,留守在屋内的皆是老弱,风吹过,还能闻到城外的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百姓们不知道又死了多少人,他们紧闭着门,在自家的小院子忙碌着,给自家出战的男儿缝缝补补,只要这城一日未被攻破,他们便继续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酒楼茶馆无人捧场,却依旧是开着,客栈里的老板和小二亦是不在,他们可能在城楼上守城,也可能身死城下,但这也不碍事,紧闭的客栈门上贴了告示,其大意为若是熟客,请恕招待不周,酒水自取便是。
只是如今这居延城中谁还有闲情逸致来此小酌呢?大难当头,不过是故作轻松罢了。
然而,今日,客栈紧闭的大门被推开了,范至走了进去,他熟门熟路的从柜台上提了壶酒,随意找了一位子坐下,便开始自斟自饮。
明柯料定今夜班图不会突袭,于是给李卫的亲信交代好守城的注意事项之后,就干脆带着任茗下了城楼,准备去范至府上去借宿,顺便再在之前已点燃的火上再加把油,务必要在这几日内彻底把范至心中深藏的对李卫的情爱给彻底烧个干净。
二人步行不远,却见一客栈的门大敞着,恰巧明柯熟悉这地儿,晓得是李卫平日常去喝酒的地方,便疑心范至此刻便在这客栈里,于是直接带着任茗进了门。
待到进了门,果不其然,范至此刻便趴在角落的一方桌上,已是醉得一塌糊涂,偏生还不停地往嘴里灌着酒,地上滚落了一地的酒坛,看那样子,便是喝了不少,应当是从城楼下来,便直奔此处,如此算来,该是喝了两个时辰有余,难怪会是这样子,明柯叹了一口气。
任茗耳尖,听到了明柯的叹气声,又想到自己之前问这人的问题,犹疑出声道:“他这是伤心了?”
明柯不作声,只径直走到了范至身旁,夺过他手中酒壶,挨着坐下。
范至对酒壶被夺去无甚感觉,只干脆把桌上的酒坛紧紧抱在怀里,“你说他怎么回来了呢?如此,倒不如不回来。”
一听便知,他,指的是谁。
这人已是彻底醉了,这就是为甚任茗不喜这杯中物,人总归还是应当清醒些,这般样子真是难看,他一边想着,亦是踱步过去,却是坐在了范至的另一身侧。
“伤心又如何?总归是他们今生无缘。”明柯瞧着任茗的脸色便知道他此时在想些什么,“他醉了也好,今日发泄过了,明日便记不得了。”
“真的?”任茗皱眉,继续说道:“你怎么知道?”
明柯微微一笑,却是回避地道:“你之前不是还好奇他和李卫吗,现在他本人就在这儿,你眼下问了,他明日醒来亦不会有何印象。”
“有什么好问的。我范至同他李卫无甚关系,那……那什么来着……阿名,对,就是阿名,要问去问他。”范至听到李卫这两字,直接扔了酒坛子,闷声道。
任茗一愣,下意识抬眸瞧了明柯一眼,原来这人果真是醉糊涂了,人就在他面前也不识得。他想了想,就把之前在城楼上的问题又提出来问了一遍:“你爱李卫吗?”
“什么是爱?”范至抬头,认真的看着任茗,脸上好似一丝醉意也无,“他要来这边境跟随他的大将军,我便请旨调派到这居延。而前些日子收到了他身死的消息,我便想着一定要把这城给守住,不管最后结果如何,请功还是论罪,李卫和范至,这俩名字,一定得挨着,这战一结束,他的衣冠冢旁边便是我范至的墓……你说,我爱他吗?”
见任茗不作声,范至又开始絮叨:“我以为他是明白的,可他原来不明白,若……”
明柯倒是听得仔细,曲含章亦是喝醉了便一个人念叨,他从小便听了不少醉话,习惯使然,倒不觉得有什么。
而任茗却是不知为何,听着听着,也跟着端起了酒杯,只是小口小口地抿,故而明柯也由着他。
于是,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之前说着醉话的那人都住了嘴,只是坐着发呆了,另一个人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