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今天早上的会议就因为她的批评开得并不顺利,苏瓷极少点名,但两次点到了言思宁的时候,大家就知道有些不对了。两位领导的意见不合可以理解,只是气场一路低压,让气氛趋于沉闷,在场的人都不敢回答,默默等着会议结束,然后作鸟兽散。
“你等下把会议报告整理好,交给我。”这份由其他同事完成的报告,此时被苏瓷特别地点了名,语气冷淡,甚至有一丝威厉。
言思宁留在背后收拾着桌面的资料,公事公办地答应道:“好的,我等下给苏总送过去。”
等两人前后从会议室出来,离开,早已回到办公区里的同事们开始小声八卦了起来。
“我觉得苏总有点过分啊,你说,刚放完假期,谁会一来就j-i,ng神饱满地上班,她还专门点名了言姐,说言姐工作态度不好,我觉得根本不至于。”
另一个同事悄悄接了话:“这不就是为了以儆效尤嘛,唉,领导啊,当然是想说谁说谁了,我们这种做下属的,只有挨批评的份。”
“是啊,还好有言姐帮我们说话,不然我都不敢想后果。说真的,你上次跟我们说两人关系好的,纯粹是骗人的吧。”
同事安稳他:“别想了,反正现在又没我们的事了。”
“是啊,想那么多干嘛。”另一个同事接话。
“我这不就是提言姐觉得不值嘛。”
女同事调侃他:“什么值不值的,我劝你你好好工作,一天到晚把人家挂在嘴里,也没见你真有本事去追。”
“嘿,你这话就不好听了,女神就是来仰慕的,又不是想追就能追得上的。”
“就你理由多。”
几人正聊得热火朝天,办公室的门突然就被打开了,交头接耳的几个人一惊,赶紧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装作忙碌地工作了起来。
言思宁走到了就近的位置上,问:“小王,会议报告写好了吗?”
“写好了,”叫小王的同事告诉她,“我现在给经理你发过去。”
“好的。”言思宁尽管催促地出门问了一声,但样子看上去并不是很着急,她轻轻颔首,又回到办公室,把门带上了。
将报告整理了一遍,言思宁带着打印好的纸质版本,上了楼。
进门的时候,苏瓷正在打电话。
她并没有因为言思宁的到来受到干扰,依然用刚才的语速和电话那头的人交谈着,然后眼神示意来人把资料放下即可。
言思宁却觉得就这样离开,有些没有礼貌。
况且今天开会的部分内容,她在报告里并没有写明,就是为了口头阐述的,现在这样这样走了,等下要是又上来,会不会有点浪费时间?
言思宁有自己的时间观念,同时是一个j-i,ng明的商人,于是,她自己拿好了主意。
在对方低头继续讲电话的时候,她笑眯眯地把门关上。
并且反锁了起来。
“那么刘总,我下次有机会过去拜访。”苏瓷挂断了电话,抬头发现,言思宁正坐在桌子面前拨着那盆长生花。
“有什么事吗?”苏瓷并没有立马翻看她拿上来的资料,而是垂下了眼睛,继续手上未完成的工作。虽然不再像刚才开会时的态度,却也不见得像平时一样好。
言思宁反问:“难道你不是你叫我上来的吗?”
苏瓷仅用头顶的声音告知:“报告我等下再看,你可以离开了。”
这句话她说过很多次,但在言思宁面前,很少发挥作用,言思宁笑着说:“但刚才说的时候不是挺着急的吗?亏我还这么早得跟你送过来了。”
苏瓷抬起了头,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言思宁却站了起来,去洗手间里给长生花浇好了水,出来,才说:“明明不是很要紧的事,走前你提醒了我一边,我以为你是想见我了。”
苏瓷不知道该不该说她太自恋,但言思宁下一刻就靠在了办公桌的边沿上,居高地俯视自己,这样一来,她在气势上就削弱了一截。
苏瓷收回了视线,不再言语。只是言思宁每次上来,基本都不会让她安心工作。
“你难道不想见我吗?”言思宁这种没有上班样子的态度,让她很想把话堵回去,苏瓷又知道,这样的做法,只会显得自己不冷静,不理智,还有欲盖弥彰的味道。
“现在是上班——”
言思宁笑着说:“是,现在是上班时间,但也马上中午了,苏总准备下楼吃饭吗?”
言思宁很少私下里喊她苏总,苏瓷听着有一点别扭,却又声音清冷地告知:“等下再说。”
“那好,我们现在说另一件事吧?”
却叫苏瓷打断了:“你有空的话,帮我把张助理叫进来。”
言思宁没有动,看着她那份根本没有翻过页的资料,笑着问:“你真这么忙吗?”
苏瓷觉得自己是有的。但走神的片刻,还是轻易地让言思宁识破了。
“你怎么了,感觉不太高兴的样子?”言思宁双手抱臂,垂眼,看着苏瓷那一丝不乱的头顶。
苏瓷不知道她对自己有什么误解:“工作上的事,没有带着情绪的说法。”
“是吗?”言思宁反问了一句,“但我觉得,你情绪有点紧绷?你是在意什么?还是紧张什么?”
苏瓷抿唇,不知道是对方的打扰不悦,或是被看破心思的恼羞:“我提醒你,还有十三分钟才是下班时间。”
“如